“但是他现在是人类。”智脑简洁且坚定的说道。

“人类？不要再说笑了，你豁开他的胸膛看看。看看他会不会死，看看他胸膛里跳动的是不是心脏，还是那该死的石头。”张天嗣越说越激动，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威势依旧如同猛虎一般

“张局长，我相信你也知道金夜明先生的价值。同时我们也必须尊重他的作为人的权力，此时他拥有作为人的记忆，作为人情感，作为人的理智，作为人的意志。那么我便可以认定是同你们一样的人。”智脑不为所动的说道。

“好！好！好！我看你们是疯了。雾都城的事情还不能作为教训吗？疯狂终究会吞噬一切，他终有一天会彻底变成一只怪物，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如何收场？”张天嗣气急反笑，撂下一句狠话后中断了通话。

关闭了全息投影后，两架无人机悻悻然的飞走。

堵在楼梯通道中的警卫部队们也收到了消息，陆陆续续的向楼下撤离。

金夜明也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谢谢。”

“你不必谢我，而我也不是帮你。我的使命便是维持人类的秩序，有些人想要见你，接下来你将面临着真正的审判。”智脑不咸不淡的说道。

“明白，阁下。”金夜明点点头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回答金夜明的是一架智天使机器人突然的打开了驾驶舱。

智天使机器人拥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在匀流塔的范围内，由智脑控制的集群作战模。另一种就是离开匀流塔后，由单兵手动控制智脑辅助计算的单兵作战模式。

智脑将驾驶舱打开让金夜明坐进去，并不是允许他进行手动控制。

只是把智天使的驾驶舱当做交通工具，把金夜明带到将要去的地方。

金夜明也明白智脑的意思，进入到驾驶舱后不敢乱动。不过就算想动金夜明没有办法，整个操作台是锁死状态，除了一个多重验证的水晶屏外都由金属外壳包裹。

“我们去哪里？”金夜明再次问道。

“匀流塔广场。”智脑淡淡的说道。

匀流塔在任何一座城市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二十七座城市都是以匀流塔为圆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建设城市。

人类只有在匀流塔的辐射范围内才能够安全，稳定的生活。对于现在的人类文明而言，匀流塔就是人类赖以存活的根基。

所以在每一座城市中，匀流塔所在的地区都是军事重地。乃是一城中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而且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匀流塔的事务，哪怕是二十七城的城主也无权随意进出这里。

龙城的匀流塔坐落在一个半径八千米的正圆形广场上，周围有二十八个两层楼高的巨型机器守卫如同雕像一般警戒着所有方向。

塔身高达一百米，通体由硬度强化的生物科技合金打造。塔尖处三十米环绕着一圈圈黄铜材质的电磁线圈，与记录中的特斯拉线圈相似。

很快二十七架智天使机器人便飞抵匀流塔广场上空，纷纷降落。

每一架降落平稳之后，所踩的一格地砖就会开始下陷。广场地下的升降机带着机器人与地砖一同向下沉没，然后再有一块新的地砖重新填补之前的空洞。

整个广场就是一个巨大的停机坪，而匀流塔广场的地下就是一个庞大的军工厂。

承载着金夜明的机器人降落到最接近广场中心的位置，在他离开之后同样的沉入了地下。

而广场的中心也就在匀流塔的最下方，这是一个可以供八个人站立的同心圆。在意识中智脑的提示下，金夜明站到了这块同心圆的地砖上。

下一刻，金夜明所踩的这块地砖也开始向下沉没，这块砖同样是一个升降机。

升降机带着金夜明下降了足足有一分钟，时间甚至比金夜明逃出研究所乘坐电梯上升的时间还长，这说明这里的地下建筑扎根极深。

终于升降机停下，周围的灯光纷纷亮起。

“这里是?”金夜明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问道。

“这里是我的家，金夜明先生，你是这二十年来唯一来过这里的人类。用你们人类的待客方式，是不是需要来一杯咖啡。”智脑的声音响起，不过这次不是源自他的意识里。而是一个正常人类的大小的家用机器人做出略带思考的样子说道。

“你是智脑阁下？”金夜明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这么说也没有错，这具机器人身体里的是我，但是也不全是。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与你们每一个意识对话的芯片也是我，包括其他二十六城的匀流塔都是我，当然也都不是我。你们人类无法真正的理解我的存在形式，你可以把他们都当成我的梦，无数个我便是我做的无数个梦，为了同样的目的，同时处理无数的事情。”智脑语调轻松的解释道。

说话间，一个小推车样子的机器人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停到了金夜明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