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动物们又准时准点来了。 罗婆子去鸡窝抓鸡时,那几步路走的,简直是一步三回头。。。就像多磨蹭一会儿能躲过去似的。 当看到黄鼠狼喝上了鸡血,罗婆子嘴唇是哆嗦的。 等看到儿媳妇又用鱼喂狐狸,她干脆转回身不看了,不停用小拳头捶打心口。 那个憋屈劲儿别提了,主要是不敢骂人家,一句狠话不敢说。 因为乡下人都知道这两样动物挺邪性的,所以罗婆子只能在心里偷偷吐槽:吃的比我还好。真怀疑儿子出息了,到底是在孝顺我呢,还是在孝顺你们呢。 说实话,有罗婆子在旁边盯着,左小麦喂的也不太自然。 小麦没好意思说,婆婆你要习惯,毕竟冬眠的大家伙还没来呢。 然后小麦喂完动物朝家走时,难免又听婆婆抱怨了一路。 今早上听了一遍,晚上又来一遍。 婆婆说:“养殖场的鸡、包括你喂的那些鱼啊等等,这都是你娘家的。这些玩意儿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都是花钱买的,一点点喂的。是,亲闺女亲女婿,以你爹娘的人品不会和咱家算那么仔细。但就咱娘俩自己说,喂那些动物三天两天一顿两顿的行,可要是这么个喂法,咱家哪能会不给你娘银钱?谁家也受不了这么个喂法啊。” 说着说着,罗婆子就控制不住咬牙切齿:“真的,别看你男人成了举人,没用,这话也就我敢说吧,我是他亲娘,竟说大实话。我要是他老丈母娘,仨女婿摆在一起,我会最烦他。” 出息有什么用啊?驴粪蛋表面光。 一出一出的,罗稀饭就没断了麻烦。再不给银钱,会更不招人待见。所以喂那些动物的银钱,罗母心明镜的,她虽舍不得,但她得给钱。 还掰着手指头算账道:“另外,你俩没回来那阵也就那样了,眼下回来了,这又到了年根儿底,稀饭考上了举人,总要去看看教过他的先生吧?能空俩爪子登门吗?” “唉!” 罗婆子这声长叹,叹的左小麦差些喘不上气。 弄的左小麦想了想,决定放大招。 “娘,你来。” “干啥呀,神神秘秘的非得现在说,我这还有事儿要出门呢。”她得给俩胖孙子化缘去。 小麦是一点儿奶也没有了,两个孙子却不能没有喝的。 “不着急,就几句话的功夫。”左小麦将缴获的战利品摆在罗母面前。 罗母最开始没当回事,结果打开一看,她俩眼珠子立马瞪得像铜铃,且还急忙看眼门口,很怕别人突然进来。
“艾玛呀,金、是金的吗?里外都是金的?” 左小麦点了下头。 晌午在娘家吃饭那阵,二姐将放在仙境里的战利品取出来给她了。 她只拿了其中一件,是那位敌寇二王子脖子上挂的金牌。异族的装饰品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那个金牌还是套环样式的。 其他的她都不敢兴趣,小麦琢磨就这金牌,她婆婆应该能很喜欢。送人要送心头好。 她娘也支持她用金子买婆婆“闭嘴”。 这次归家,外婆和娘对她说了不少关于婆婆的好话。 外婆告诉她,在她和罗峻熙离开后,婆婆有那么一阵,惦记他们惦记到明明满嘴大泡,却不敢耽搁,一个人要将那些鸭子想招卖出去。一个农村妇人,能张罗到这种程度不容易。一伸手,那俩手冻的没个样了,很是能吃苦。 她娘对她说:“等到你婆婆终于忙乎完了,还怪知道感谢你两位姐姐的,我都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将你俩姐姐喂胖墩墩当作理所当然的事儿。带着鸭子钱,听说是特意出门买了不少好东西给咱家。给你俩姐姐扯了两块衣裳料子,然后从那之后才搬过来住。好几回,我都看见她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对俩孙子那真是实心实意的,怕俩孩子们回头忘了亲爹娘,没事儿就教孩子叫爹叫娘。她都没有先教叫奶奶。” 此时,左小麦咋可能会不感恩,就像外婆和娘说的那般,孩子不是给婆婆生的,婆婆能给带到这种程度,她感谢。笑呵呵地问:“娘,喜欢这金子不?不用犯愁喂动物的口粮钱了吧?” 罗婆子高兴的直转圈圈,“是你俩搞来的?不用再分给别人了吧?那我可太稀罕了。你不知道,儿媳妇,我这一辈子,第一就喜欢金子,越压手越好。第二喜欢大房子,第三喜欢家里有人当官。” 左小麦忍不住乐了,谁能不喜欢这几样。 望着罗婆子兴高采烈的背影,听到罗婆子和罗峻熙说话的音调明显地变的和蔼可亲了,私下里忍不住埋怨罗峻熙:“你可真行。” 咋回事儿呢。 那个金牌是套环样式的,在小麦决定要将这个送给婆婆时,罗峻熙却给拦住了,还将金牌鼓捣鼓捣拆卸成三节骨。 罗峻熙笑嘻嘻说:“你别全给,这样就能给娘三次惊喜了,掐指一算,我猜一节金牌能顶她俩月热情,三节能顶大半年。” 果然,这金子的魅力太大,罗母在罗峻熙的伯娘登门时,都没和人吵架。 这简直是本年度很奇怪的事。 罗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快过年了,眼下多好的日子啊,吵架容易运气不好。再着,她希望给对方留些脸面,最好今年和往年不一样,老罗家能一起去上个坟,可以说她是在为罗峻熙明年能够顺顺利利忍。 所以罗峻熙的伯娘登门表示:“给你白送俩丫鬟伺候着,你知不知道好赖。一个人十五两银子买来的,我咋没送给别人?” 罗母好脾气说:行,就算是好意,谢谢他伯娘了,改嫁这么多年,还能记得我家稀饭儿。我也不给你往黑心了想,因为你说破大天,也改变不了我家不收。我还要先将话撩在这,一不可能收你家丫鬟或是银钱就帮你后找那老爷们或是谁办事。我儿子成了难得的举人老爷不假,可是他还得往上考,没功夫扯那些里格楞。你别说送丫鬟了,你就是把他大伯挖出来摆面前威胁都不好使。 二,你的好心好意,我家确实没福享受。和你就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脸面话了,只说那实在的,咱腿上的泥还没洗净呢,咋可能会白供俩丫鬟吃饭。咱才吃上几天饱饭。 罗母心想:我才是老丫鬟,我还得留着钱养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