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思寒去找来了傅霖楼,然后一起走向那小沙发。思思已经早早地在那边了(她见过林婆婆几面。城思寒已经忘了今天是约傅霖楼散步的事了,他跟在她的身边,傅霖楼此刻已经平静了许多(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点粉色。
“在梦里的时候,真不好意思。”城思寒看着傅霖楼的背影不自觉地说道。他似乎需要得到她的回应。他们这时候离小沙发还有十几步的距离。
傅霖楼突然停住了,她带着友善的目光去看他。然后就笑了,那对迷人的小酒窝仿佛在逗城思寒开心。她紧跟着地说话了:
“没事嘛,不过是做梦,不要这么在意。”关心的目光时刻地向他递去。她又在抢着城思寒前面继续说道:
“我们快去那里,我快要回家了。”这一句话把城思寒从忧郁的思绪里拉了出来。他的脚步也变快了。没一会他们就来到小沙发前。城林思看见他们走来,就很兴奋地挥着手。等到身边后,才活泼地说道:
“你们怎么要这么久。”她的话后面跟着林婆婆的声音,其中特别有书生气,
“你们应该是唐怡的同学吧,还有你见过好些面了。”她的眼神最后放在城思寒的身上。城思寒礼貌地去回应她的眼神,然后找着话说道:
“谢谢你请我们的客,唐怡有你这个奶奶应该会很幸福。”他边微笑边把话说完。这时候那位大姐姐端来了茶水,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聊天。傅霖楼突然唤住了她,仰着头轻声地问道:
“请问前面那是做梦吗?”城思寒在边上把这句话听得很仔细。他惊讶的眼光去看她,然后再把期待的目光看向那位大姐姐。
“嗯,对就是做梦。”她果断地说道,并且用千真万确的目光去回应他们。“这是我一老同学开的店,她曾和我说过,他们用的是一种催眠。”林婆婆等她说完了,才礼貌地接上来,然后把知道的都说了。傅霖楼紧张的脸色忽然在这一刻放松了,城思寒却把一种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你们俩干啥了,问这些干嘛。”城林思不能理解他们脸上的表情,然后以一种骄傲的态度来说的。她认为他们是不知道这是做梦然后才去问这个问题的。傅霖楼看见大姐姐又走开了,然后习惯性地撇过头,忽然就与城思寒的眼神对上了。
她这一次没有避开,而是走近去,亲切地说道:“我就说是做梦嘛,没事了,你也不要多想。”她的表情发生了许多次微小变化。城思寒以一种不是很失落的表情点了点头。
“对了,今天我还碰见过唐怡,她很急地离开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忽然转向林婆婆说了这件事,然后想了一下还是说了最后一句话。他害怕这样地问会很不礼貌,所以一直用目光去留意她的表情。
“唐怡还在干活的时候抱怨,原来墨迹的那个人是你啊。”说到这城思寒不觉地红了脸,但还是很仔细地继续听下去,“我开了一家水墨画的店,那会是让唐怡去买些东西。……”后来她有说了好多话,但是城思寒没听完就因为时间问题跟着傅霖楼一起离开了。他们走出这家店,离各自家都还有几条街道要转。他们选择了走路,一是这个时候没公交车了,二是为了逛繁华的夜市。
一路上有说有笑,只是偶尔聊到一些事,会突然引得傅霖楼脸红了,还有就是让城思寒变得沉默不语了。城林思则是一直用水汪汪的眼睛去打量路边各色各样的事物。
“你们看,那里有唱歌的人。”思思激动地说了这一句话,然后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去。地上摆着一个音响,然后一个孩子拿着话筒唱着歌,边上则有一个大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应该是孩子的爸爸。
“你看这人怎么这样,竟然让自己孩子来‘讨饭’。”城思寒随口地一说,分别来落入她们两人的耳里。城林思则用不满的眼光去看她的哥哥,而傅霖楼却是受惊似地去探那孩子的表情,生怕这句话被他们给听见。
走过那之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城思寒就先到家了,他没跟着思思进去,而是在门口又和傅霖楼聊了一会。他想要送傅霖楼回家的好意被她给拒绝了。他也能理解,也没有多过意不去,跟她告了别之后就进门了。但是他不忘地再说一句:
“到时候打电话哦。”至于傅霖楼是同意还是拒绝,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径直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城思寒一进门就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轻声地犯着嘀咕:“哎呀,没跟她说注意安全。”城林思这一会还没上楼,她洗了水果正坐在餐桌前吃着。她看见城思寒摸不着头脑似地走进来,忍不住地调侃道:
“哎呀,怎么回事呢,谈了恋爱连路都不会走了。”城思寒用小眼神斜了她一眼之后,就往楼梯上走去了。但是却被王纤的声音给拉了回来,她惊讶地问着:
“寒寒,你是谈恋爱了吗?”她的脸上多出了几分严肃。城思寒无奈地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
“思思她开玩笑呢,我怎么会去谈恋爱。再说,我也长得不好看,怎么会有人喜欢。”他故意这样贬低自己地说道,但是声音里却是很愉悦的。王纤先是不相信,然后看了思思一眼(她点着头,才放心了下来。随后关心地说道:“你们肯定没吃晚饭,还好我留着在厨房里。”
“不用。”城思寒无法唤住去厨房里端菜的母亲。最后只能吃一点,然后就借着水果吃饱了的理由上楼了。他一开门进去,就发现古诺安静地坐在床尾上,同时也被她吓了浑身一哆嗦。她看见城思寒进来,就着急地说道:
“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地离开,知不知道留我们在那很尴尬。”城思寒忍不住地要笑起来,但还是被他给压下了。只是眼睛不觉地弯成了一条线。他正想要找话回应她时,她又急切地开口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壁像,就在不久前有自称是神兵的来找我,说是天神洛要与我们见面。”古诺之所以这么听命于他们,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从有意识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低于神一等(但是她并不这么觉得。城思寒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神的存在。他听古诺讲完,还是会不觉地笑起来。他也忘了自己曾经还被说是半神尹羽的转世,以及此刻胸前所佩戴的老月牙。他平静地回应道:
“你别着急,这也不一定是真的。那壁像你知道叫什么吗?”古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习惯性地答道:“萱神壁像,那是神的‘传话筒’。”城思寒忽然觉得又听见了一句熟悉的话,他皱了皱眉毛,然后才继续去说话。
“我才不去跪在那面前,都现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神。就以你那老月牙所给予我修仙的能力,我都有点不大相信。别说是神了。”城思寒说到后面越鼓舞,声音被提高了许多。古诺带着满意的眼神去看他,其实她也不喜欢屈服于所谓的神,他说了她一直想要说的话。即使之前曾在灵涞寺里的佛像前跪拜过神兵,但那也是身体里的本能在此莫名的威压下的不受控制。
“那我们不去也罢。……楠木还是像植物人一样,不会说话。还好有张逸景在照顾着他。他们现在在雾里的家中。”城思寒在中途问了一些话。他也在这时候想起了一些事,比如那紫色的雾里:里面有一样的天空与地以及与现实相似的生活,只是在田间劳作的人们都是古时候的服饰。
还有就是那能够见到人间的一举一动的天澈湖,而穿过它到达另一侧则也是一个湖面,也有璀璨的星空。只不过多了一些悲凄的哭声,以及“阎王殿”牌匾和一扇会逐渐变实的木门(里面有地府的大殿。
这些回忆陆续地从他脑海里想起,但是很快就结束了。古诺又说了一些话,忽然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王纤的声音从门后飘进来:
“寒寒,你在跟谁说话呢。”她似乎在害怕一种恐怖的经历再一次出现(曾经城思寒发疯过。城思寒仿佛被冰冷钉子扎到似的,强行用平静的情绪压过内心的抵触,他打开了门笑着回答道:
“妈,不是我在说话,是电视里的声音。”这时候电视已经被打开了,他向着身后不远处的电视示意着。王纤这才放心了下来,关心地催促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