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见她的声音吗”
城思寒紧张地搓着柔软的黑发,语无伦次地将声音提到胸前,目光也不停地闪躲着。
在他的面前端庄地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子。那人时不时地微微一笑,然后在方形脸上也随着出现了本不该有的和蔼感。
略微平静下来的城思寒挺起了膀子,双手不觉地抓着双腿。
“好,你就保持这个状态。”
那位男子起身,下意识地拉直褶皱的衣角才脱口说道。城思寒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轻轻地接触他。
“好,我再来讲个古诺老月牙的故事。”
“古诺是一个小女孩,生下来就被裹着一张兽皮,血淋淋的那种…她的肩上绣着半个月亮,每当峨眉月时,就会有…”那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眼神留在城思寒的脸上,可说到一半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顾医生,城思寒的家属来了。”
一位清秀的护士推门而入,她的目光与那位男子相撞之后才着急地说道。城思寒也忽然间回过神来,眼神间透露着疑惑,很快他就被护士扶着跟在顾医生的身后走了出去。
“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瘫坐在地面上,双手双脚不停地抽搐着。”顾医生简单地说着,一位较圆润的中年妇人把城思寒深深地抱在怀里。她低声地哽咽着,但是很快她就一脸严肃地问道:
“顾医生,寒寒还能记起自己是谁吗。”忽然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害怕的情绪也越来越多。
身材魁梧的顾医生明白这位母亲的担心,他想了想才略微微笑地说道:
“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那位母亲紧张的手在这一刻停止了颤抖,昏暗的眼神里瞬间明亮起来。她十分兴奋地抱住她怀中的孩子,感谢的目光不断地打在那位穿白大褂的男子身上。
“……妈妈,疼。”
城思寒学着眼前人的模样,努力地移动不受控制的嘴唇,才浅浅地挤出了这三个不能够听清的字。可是落在这位母亲的耳里,却是异常的沉重与清晰。
没过多久,这位母亲就带着孩子回去了。身材魁梧的顾医生又一次回到办公室里,坐在堆着文件的办公桌前的一张藤椅上。
他望着刚刚城思寒坐过的沙发出神,在脑海里想着该如何让一句安慰母亲的话变成现实。突然,抽屉里传来一阵窸窣声,他下意识地拉开一看,一张熟悉的鬼脸凭空出现。
“你怎么还是不敢承认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那位身材较圆润的妇人此时已经带着孩子回到了家。金毛兴奋地奔了出来,习惯地向着城思寒扑去。受了惊的城思寒大声地哭了起来。
金毛低声哼了一声,夹着尾巴左摇右摇地走远了。
“臭狗狗该打,该打。”她气愤地挥了挥手,然后犹如安慰小朋友一样地安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