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鸣在高中里一直没有朋友,刚来大学时也一直独来独往。
被好人缘的楼泽从宿舍里带到了阳光下,一天一个新地方带着他玩,才逐渐把他内向的性格扭转过来。
楼泽所说的老街,就是那时候来玩的。
他们摸索过来的时候还没完全开发,现在过去已经有点商业街的感觉了。
“等等,”楼泽把他叫住,“给我带个耳罩,我快冻死了。”
“知道了。”
韩盛鸣走进衣帽间,找到保姆阿姨收拾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顶他爸高价从俄罗斯买回来的耳罩。
“你爸这么有钱,怎么感觉跟其他同学合不来的样子。”楼佳乐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韩盛鸣明明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才把家里的车停在了远处。
“而且他为什么不炫富?”楼佳乐摇了摇头,“不仅是不炫富,就连楼泽都不知道他很有钱。”
“这我不知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韩卓先是傲娇怼了一顿,才又想起来什么说道,“主要他这个有钱也不是从小就在富贵的环境中。”
“什么意思?”楼佳乐从认识韩盛鸣叔叔起,他就是富豪般的存在。
韩卓想了一下说:“我小时候听他说过,我爷爷家里一开始很凶,后来无意中买了股票一夜暴富,又开始有本金做生意,才逐渐扩大家业,就是暴发户吧。”
“然后呢?”楼佳乐听得有趣,急着追问。
“原本因为家境原因,韩盛鸣在学校里一直被初中同学排挤,后来家境好了一些,又有不少人靠近他,但是是为了想让他当冤大头请客。所以他也就独来独往惯了。”
韩卓竭力装作平淡得把他爸爸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但是楼佳乐能感受到,他的声线有轻微发抖。
透过街边橱窗的玻璃反射面看了眼韩卓的神情,楼佳乐小心开口顺着这个话题劝道:“所以经历了这些事,他一直以为用钱可以摆平任何事。就像上次你被段皓那王八蛋陷害的事,虽然他不说,但是我们两个知道,最后那最重要的一击,是他用钱让对方反水的。这些来找他要钱的人没什么好心,韩盛鸣自然认为花钱可以摆平一切。”
“韩卓,”楼佳乐小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能怪他。”
韩卓一直没吭声,只是一松手,楼佳乐从他背上滑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
“哎,怎么又走了?”楼佳乐跟在后面叫他。
不过这次她没追上去,跟在后面跟楼泽发了条短信。
悄悄问道:“怎么样了?”
楼泽正带着韩盛鸣在逛老街,大年初一的傍晚年味最是浓郁的时候,老街每个路灯都挂上了红灯笼,还有满大街的糖葫芦车在拥挤的人群中游走。
楼泽眼神总是不自觉往韩盛鸣眼角的淤青那儿瞟,不过楼佳乐提醒过他,千万不要暴露他们看到了韩盛鸣被杨雄堵住这回事。
说是韩盛鸣的自尊心不允许。
这父子俩的自尊心倒是一模一样遗传到了。楼佳乐在心中暗想。
“盛鸣,那儿有玩套圈的!”楼泽拉着韩盛鸣过去,想要让他开心一点。
韩盛鸣为了装作无事发生,故意装作兴致高昂的样子。
楼泽跟在后面,用手机给楼佳乐偷偷发短信:“看看起来他心情还行。”
楼佳乐着急想让韩家俩父子高兴起来,一时忘了楼泽没有眼力见这件事。
她看向前面韩卓还憋着气的背影,对楼泽说:“那正好,你假装给我打电话,我让韩卓跟他通话。”
“哦,”楼泽应了下来,“不过为什么卓霖和韩盛鸣不开心?”
他漏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