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兵部尚书被问哑巴了。
余姜波这事儿干的挺鸡贼,没有派遣整部兵马,而是从各部抽调了一些骨干心腹,以休假的名义离开了幽州关,而后又在幽州重新集结,以余嵊为首用幽州民众的名义前往幽州城的。
此前更让陵仁郝费解的是,这余姜波竟也是舍得,让自己亲儿子带着手无寸铁的兵卒前往幽州城。
如今陵仁郝却是全都明白了!
这不是舍得,这是早就防着朝中有人拿这事儿做文章了!
就像他现在,虽然心知肚明余姜波肯定是派人去了幽州帮幽王打仗,但证据还真不好搞!
你说人家调兵了,人家让你拿证据,你上哪儿去找?
建制都还在,兵卒也是按照大魏朝军中规定休假离开的幽州关,休假的兵卒自发行为,凭什么说余姜波私调军队?
尤其是人家还没携带任何军中甲胄和兵器,连战马都没有带走,纯纯步行去的幽州关!
至于说,这些兵卒被幽王武装起来的事儿,那你们去找幽王啊,跟余姜波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陵仁郝傻眼了。
“怎么?陵爱卿莫不是拿不出证据来?”建帝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前几日,幽州来报鞑子犯边,朕就着令兵部拿出个支援幽州的章程来,可如今来看,这几日陵爱卿并没有准备支援幽州的章程,而是只顾着调查幽州关了呀?”
建帝这话一出口,陵仁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建帝就差明着说他陵仁郝想眼睁睁看着幽王战死呗!
这罪名要是落实了,他陵仁郝九族不保!
“臣不敢,臣惶恐……”
“惶恐?哼!那朕问你,关于支援幽州一事,兵部都作何准备了?兵马粮草什么时候能发往幽州?准备了多少钱粮,又准备让何人挂帅啊?”
“皇,皇爷,关于驰援幽州一事,兵部还在议,在议……”
“好一个在议!”建帝拂袖起身:“幽王乃是朕的第六子,金帐汗国挥兵南下剑锋直指幽州之际,消息传到京都已经过了数日,而如今又过数日你们兵部仍然在议?那要是朕挂帅亲征,失利被困,你们兵部准备在议多久啊?”
嚯?
百官闻言皆是心惊!
本一个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过错,如今被建帝三言两句,上升到了居心叵测谋害皇子藩王的高度,甚至有朝着弑君罪名上发展的苗头。
陵仁郝这是药丸啊!
“启禀皇爷,此事并非我兵部耽误时间,实乃幽州上报的军情太过诡异,兵部很多人怀疑乃是幽王谎报军情,这才耽搁了支援幽州一事的进程!”
陵仁郝的一个心腹急忙开口为自家大人解围,他们这些被陵仁郝一手提拔上来的,早就被牢牢绑在了陵仁郝的战车上。
如果陵仁郝噶了他们都得死!
可如果自己死了,陵仁郝还能继续担当重任,那他们的族人肯定会得到陵仁郝的优待。
“幽州上报的军情诡异?朕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建帝脸上怒色更盛,心中却是同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