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哈哈!简直可笑,草原上只有战死的雄鹰,没有投降的懦夫!”小哈木耳自知今日大局已定,凶性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抽出腰间镶嵌有宝石的弯刀,遥遥指向千户龚田:“王庭的勇士们,随我冲锋,直至战……”
“噗呲……”
小哈木耳的话都没说完,一阵血肉被利刃割裂的声音响起,他身边死忠的亲卫们倒了一地。
而动手的,同样是他的亲卫……
“将军,败局已定何必拖累儿郎们送死?我们投降吧!”
动手的几个亲卫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尚且沾染同胞鲜血的弯刀,可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
“你,你们……”
小哈木耳瞪大了眼睛,第一次带兵打仗的他,哪儿经历过这种变故?
没等小哈木耳反应过来,几个亲卫不知道搁哪儿弄出来一捆麻绳,三两下就将他绑成了粽子。
“魏朝的将军,我们投降!我们抓了小哈木耳!”
几个亲卫像是献宝一样,抬起小哈木耳就朝着身后幽州军队凑了过去。
沿途王庭的骑兵垂着头默默散开一条道路,他们也被幽州军队打怕了,他们的弯刀割不开幽州军队的盔甲,但幽州军队的长刀却能轻易撕裂他们身上的皮甲。
装备的代差压制,让他们从心底生出无力感,倒不如一切就这样结束吧!哪怕被魏朝俘虏,总好过憋屈的战死吧?
龚田也没想到胜利来得这么突兀。
本来按他设想,一万多骑兵被堵在关隘前的山谷中,两头堵住用箭雨磨也得一会儿呢,却不料小哈木耳的亲卫当场叛变,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龚将军,单于有令,要我们撤出幽州返回草原,关岭山隘口就此归还,还请派人接收吧!”伢狼看着小哈木耳被绑成粽子也是出了一口恶气,学着魏朝人那般向龚田拱了拱手,转身命令手下向北撤出关隘。
龚田心情复杂的部署好关隘的防御,本想跟伢狼再聊几句场面话,却听手下汇报,黑虎部落的鞑子已经全线撤退,不但离开了关岭山,看那意思连北边的七座城池都不准备进,径直奔向北部草原。
“幽州,当真是变天了呀……”
龚田仰头望天,脸上神情颇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惶恐。
不过,龚田并不孤单就是了,此时此刻和他一样心情复杂的还有肃王爷。
本来幽州城被团团围困,自觉赢了一半的肃王正在帐中和幕僚畅想未来,一边等待着幽州府牧许文印作出正确的选择。
许文印的投降他没等来,却等来了幽州关守将余姜波的怒斥。
余姜波在信中不但严词指责他堂堂肃王不顾肃州安危私自调兵开进幽州,甚至还威胁要将此事原原本本上报朝廷,参他一个身为藩王私调军队的谋逆大罪!
“饭桶!都是饭桶!三万多号人,看不住一个幽州城?!”
肃王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喊来负责具体安排的几个军官一顿劈头盖脸,要不是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他都恨不得拔刀子杀人了。
“王爷,好消息,好消息啊!”
忽的,帐外传来一个千户的高呼,没等肃王开口允许呢,他就急不可耐挥舞着手中一封书信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