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呼延拓的骑兵刚刚入城八成左右,城门忽然再次启动,嘎吱嘎吱重新关闭了不说,城门上的断门石也轰然落下!
断门石这玩意儿重达千斤!一旦落下,除非彻底凿碎并且拆开城墙重新放置,否则绝无他法!
身后断门石坠落的重响,惊醒了沉醉在首功美梦里的呼伦赫连,在他面前原本大开着的瓮城城门,竟然也被一块断门石重重阻断。
“全体下马!顺着两侧阶梯冲上城墙!”
呼伦赫连还是有点儿脑子的,当机立断准备做困兽之斗。
可赵庆又怎会想不到瓮城前后断门石落下后,仅剩的唯一求生通道?
就在几百号鞑子蜂拥冲上阶梯的同时,城墙上两队身穿重甲手持大盾的壮汉,排着整齐的队伍,步伐铿锵有力,将他们唯一的求生之路也堵死了!
任由鞑子们如何挥舞弯刀,百炼钢级别材料做成的盾牌,岂是他们手中质量参差不齐的弯刀所能攻破?
每一次大盾变阵,就有几十柄长矛顺着大盾缝隙猛然刺出,被挤到最前排的鞑子身上,便会多出几个血窟窿,然后悲愤倒地。
这两队重步兵也不急着往下压制,接着阶梯的宽度有限,每次需要应对的鞑子不会超过二十之数,大盾杵地后凭借自重,只需要稍微扶着些,就能起以应对。
一时间,盾兵组成的人墙,宛若铜墙铁壁,无情的将鞑子们再度推入死亡深渊!
再看他们这一万三千余骑兵,就像是瓮中之鳖,被彻底堵在了不算大的瓮城之下!
“弓箭准备!”
随着墙头上晁定岳的一声喝令。
密密麻麻的火把瞬间亮起,五百多弓箭手弯弓搭箭,弓弦被绷紧的声音,在这一刻如此刺耳!
“放!”
“咻咻咻……”
箭雨破空而出,密密麻麻刺向瓮城中几乎人挤人马挤马的鞑子骑兵。
“啊……”
“陷阱!这是陷阱!”
“该死的呼伦赫连!你出卖我们!”
“呼伦赫连,你个叛徒!长生天会惩罚你的!”
哀嚎声和诅咒声响成一片,鲜血很快染红了瓮城的地面!
“王爷,弓箭效率太慢了!”晁定岳看着城墙下的惨状,仍心有不满。
在他看来,这些人被关在了瓮城里,只需要扔下去百十来个掌心雷,光是马惊之下引发的踩踏,都能杀死一半的骑兵!
“定岳啊,你去过赌坊嘛?”赵庆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把折扇,哪怕寒冬腊月却很有范儿的放在身前轻轻忽闪着。
晁定岳见状强忍着不适没笑出声来,抬手想要挠头,方才发现自己带着钢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王爷说笑了,卑职是个正经人,赌坊那地方,正经人谁去?”
“啧啧……”赵庆砸了咂嘴,手中折扇突兀合拢,遥遥指向瓮城下惨叫的鞑子骑兵:“你看,现在就如一场赌局,坐庄的是贼老天,本王和鞑子都只是赌桌上的赌徒!区别在于,鞑子已经亮出了底牌,而本王的底牌远不止一样!你懂了吗?”
晁定岳还是似懂非懂,但也猜到赵庆是准备留着那些掌心雷和新型火铳,用来应对即将赶到的金帐汗国援军。
“弓箭这种东西,迟早要退出历史舞台,所以在那之前尽量消耗一下库存吧!不然放在库里回炉也挺麻烦的!”赵庆丢下这话,便是不再作声。
说实话,瓮城下人仰马翻断指横飞的场面,他看在眼里也很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