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脸上的笑容格外诚挚起来,本就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睛,这会儿都快看不见缝了。
也不怪这些太监们对钱财贪婪成性。
要知道,太监不比别的官吏,他们老了之后被赶出皇城,运气好点儿的有侄子之类的养老,可绝大多数只能孤苦无依独自终老。
所以,如他们这种残缺之人,想要防老唯有力壮时,抓住一切机会可劲儿捞钱。
等到回头人老体衰,被赶出皇城之后,手里有银两傍身,养老的压力还能稍微小些。
也正因为如此,刘公公知道这一趟能拿千两纹银后,心中对幽王的好感顿时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刘公公,眼下只有你与本王二人在场,刚才的好消息,不如展开说说?”赵庆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正常,盼望着刘公公跟哆啦a梦那样,一扭身从肚兜里摸出个密旨出来。
然而,赵庆的期望终究落了空,只见刘公公神秘一笑:“皇爷听闻木家军伤兵的存活率大幅度上升,想要从六皇子您这儿,也买一份秘方回去!”
“嘶……”
赵庆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那叫一个惊骇啊!
自己卖给梨花楼的烈酒和疗法,这么快就被皇城那位知道了?
消息是从幽州这边,还是从南疆泄露的?
“六皇子不需惊愕,御前卫这些年虽然失了势,可您也要知道,瘦死的骆驼也要比马大上一圈不是?”刘公公这话意有所指。
赵庆回过神来,这才听懂这死太监改称六皇子的言外之意。
建帝这是在威胁自己啊。
若是识相的话,就将秘方乖乖拿出来,那以后自己就还是他的六皇子。
可若是不识相,恐怕就要应了圣旨里那句训诫的后半段了!
虽然那烈酒和疗法在赵庆眼中没什么稀奇的,可这般被胁迫着拿出来,终究让他很是不爽。
“六皇子,皇爷说了,不白要您的,幽州发生的那些事儿,皇爷可以当做没看到不知道,如果您还想不明白的话,咱家就先寻个地方住下,过几日返京之前再来问您?”
刘公公见赵庆面色阴晴不定似在思忖什么,便是又压低了声音开口补充道。
幽州发生的事儿可以当做没看到不知道?
赵庆心里直翻白眼。
说的跟那老东西不装不知道能如何一样?
京营和禁军的能战之兵还剩多少?
赵庆可不认为京都能比幽州的贪腐少到哪儿去。
他在幽州抄了几十个贪官,竟然都能抄出白银一千多万两,这要是放在京都,抄几十个贪官,那不得好几千万开外去了?
但凡皇帝有诏,也不能让肃王嚣张跋扈到,带兵抵近幽州城的地步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烈酒那玩意儿如果只提供成品的话,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咳咳,本王经过慎重考虑,疗法可以直接交由父皇,但烈酒的制造工艺太过复杂,并且有一部分内容属于别人祖上的不传之秘,本王也不好做那等豪取巧夺之事,不如本王向父皇提供足量的烈酒,也省得酿法难以吃透,还需寻找合适洞穴窖藏方能制作,你看如何呀?”
赵庆尝试着跟刘公公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