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宴听完后心中一凛,她想到王子虚借给自己钱的事,料想王子虚的妻子如此看重奖金,家里生活一定不算阔绰,问道:
“哟,你拿八十万借给我的事跟你老婆商量过没?要不我把那八十万还给你吧?”
王子虚说:“放心,我家还有足够多的存款。现在银行利率不行,投资又没有门路,这么多钱放在手里,都不知道怎么办,就算不借给你,也是买一些乱七八糟的理财产品。你放心好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运营,王子虚在文暧以及小说的版税上,狠狠地赚了一笔。
除了借给宁春宴的80万,他现在手头还有将近30多万存款。这都够多了,如果以稿费的名义按时打给妻子,能够打很久很久。
不借给宁春宴,这么笔钱躺在账上,要是被妻子发现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宁春宴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我对我的杂志的盈利状况没有什么信心。”
王子虚说:“总要试一下才知道,如果亏得太厉害,及时退出来不做就好了。以你的收入,应该不至于还不起钱。”
宁春宴道:“那肯定。你的钱我说什么也得还。”
“不用着急。能帮到你就好。”
宁春宴由衷道:“你是个好人。”
“谢谢。你也是个好人。”
陈青萝干咳了好几声,用干燥的声音说:“那谁……借给你钱了吗?”
“怎么变‘那谁’了?那是王子虚,我的好兄弟。”
陈青萝冲车顶翻了个白眼:“有钱便是好兄弟的家伙。”
“如果你来当我们杂志的主编,你也是我的好姐妹。”
“不稀罕。”
宁春宴转头对王子虚说:“不过还好,西河电视台应该有对昨天颁奖的重播,你也上了本地新闻,你妻子一定能看到。”
陈青萝说:“嗯,能看到一堆人酸他。”
“什么?”
陈青萝掏出手机:“你没有看新闻评论吗?公众号发的。底下一堆人阴阳怪气。”
“是吗?”
王子虚默默掏出手机,打开了西河的公众号,果然看到了昨天文会颁奖的新闻。
点开来一看评论,却发现还好,没有陈青萝说的那么夸张,大多数评论都是没有营养的“好”“赞”“支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讨论昨天热闹场面的,祝福西河未来发展的,研究陈青萝和宁春宴谁更漂亮的。
至于阴阳怪气自己获奖、声称奖项内定的评论,确实存在,不过数量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是其他那些投稿却落选的人。
王子虚抬头看了眼陈青萝,在椅背遮挡下,只能看到她极为有限的侧脸,她鬓角发丝垂下,头发直得跟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耳朵微微发红,十分小巧玲珑。
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居然会特意去看这样的新闻,还会在意这样的评论。陈青萝原本遥远的身影,突然在他心中变得接地气起来。
很快车子到了广场酒店,三人下车上楼,一路上,见到了不少西河社会各界人士,对三人组纷纷侧目。
文会刚过,他们三人获得了很大程度的曝光。“西河双璧”的两位才女自不必说,王子虚现在也趁着这股热度成为了名人,不少人都开始对他脸熟。
他们三人能一起行走在广场酒店,自然也成了难得一见的佳景。尤其是王子虚,不少人对他投来艳羡目光。
他原本不名一文,只因为获得了一等奖,就能得到两位大美女的环绕,着实令人嫉妒。
进了钟俊民教授的房间,钟教授和赵沛霖两人都已收拾好行李。三人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赵沛霖甚是惊诧地把王子虚拉到一边:“师弟,让你带美女过来,你把西河双璧带来了,你是不是有点高估师兄我了?”
王子虚说:“不是我带她们过来的,是她们带我过来的。”
“牛逼。我要是你就好了,能有如此艳遇。”
“这是艳遇吗?我只是恰好和她们同路而已。你是不是有点高估我了?”
“成天跟西河双璧在一起,还怕没有艳遇?”
王子虚还没理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就被钟教授叫过去了。
“昨晚,我跟其他不少人讨论过你的小说,也讨论过参赛的其他作品,”钟俊民说,“这些人当中有评委,也有文协的资深会员,还有一些其他各界的名人。”
顿了顿,他又说:“我发现大家的意见都不相同,各式各样的都有,但是所有人的统一意见,就是你的作品,要比除了二等奖那一篇之外的其他所有作品,都要高一个层次。”
说完,他总结道:“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作品。”
王子虚低头谦虚了几句。
钟俊民又说:“但是,不可骄傲自满。我见过很多少年得志后,又因为过于自满,中道而衰,泯然众人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步他们后尘。”
宁春宴说:“钟教授,你不了解他,王子虚怎么会自满?他这人自闭得不行,今天我们开车过来的时候,一路上他还做了不少检讨呢。只要别人数落他不对,甭管对不对,他都信。”
陈青萝抱着双臂看墙壁。数落王子虚的就是她,她装和自己无关。
钟俊民说:“当然,也不要自闭。南大卧虎藏龙,人才辈出,你现在的成绩嘛,放在其中也算‘人才’那一类,我提醒你的意思就是戒骄戒躁,不然心态容易出问题。”
赵沛霖表情严肃地补充道:“钟教授的意思是,因为你刚刚崭露头角,接下来是一段进取期,需要好好打磨作品,并且迅速写出更多有分量的作品,好巩固你在文坛的地位。所以心态很重要。是不是这样钟教授?”
钟教授挥开他:“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要冲着什么地位、名利去写作就落入下乘了,要始终牢记文以载道。当然,赵沛霖说的,在世俗意义上也有道理,你也可以兼听兼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