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数日,杨戕连同一万玄甲军终于赶到了沂洲城。
杨戕现在已经位居将军一职,所以有了一个临时的府邸,杨戕待大军扎好营寨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准备打整一番,晚上好去太子的府邸赴宴。
连日来的马车颠簸,让舒茹饱受其苦,脸色显得有点难看,杨戕怕她会染上什么病痛,嘱咐了朱山等亲兵好生照顾舒茹,不让她再做什么杂活。
自从跟了杨戕之后,朱山等人虽然仍然毫无军衔,但是由于是杨戕的亲兵,无论俸禄和待遇方面,自然都比较优异,这让他们也乐于其中。并且,最重要的是杨戕仍然当他们为兄弟看待,从来不以将军的头衔来威慑他们,还是一副平和的样子。
杨戕在府中洗浴一番后,就开始研究起目下的战况,以免晚上太子责难的时候当众出丑。
当夜幕来临的时候,纵然杨戕心中极其不愿,也不得不孤身前往太子的临时府邸。
宴无好宴,杨戕自然明白现在的形势,不过他却毫不畏惧。
太子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杨戕眼中却不过是个庸人罢了,根本不足以让他畏惧。
不过,当杨戕纵马到了太子府的时候,却让眼前的情形给“惊”了一跳。
因为杨戕赫然发现,竟然有一大群人在门口迎接自己,而且桓齐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最让杨戕感到吃惊的,是人群前面的那个不着铠甲的中年人,此人锦缎长泡,中等身材,有点略微发胖,但是看起来却颇有富贵之气,尤其让杨戕感到奇怪的,却是此人有一双异常阴冷的眼睛。
他那阴冷的眼睛中,闪烁着如同利刃一般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杨戕从其他人的态度看得出来,此人必是太子赵德言。不过,很明显,他却并非如同杨戕所想的那样,绝非一个只懂玩乐的纨绔子弟。赵德言从外表上看来,像上一个大富大贵的商人,但是其眼神之凌厉,令人不免想到其手段、心机之厉害,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杨戕见太子出迎,连忙翻身下马,恭敬地行礼。
赵德言笑道:“杨将军多礼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本人在京城中就时常听见将军之威名,只恨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将军,果真是英雄不凡,气宇轩昂那。”
说着,赵德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被人牵走的那匹“玉蹄朱龙”,笑道:“看来我那皇弟对将军可真是另眼相看,竟然将他的玉蹄朱龙赏都赐给了你。嘿,以前我要不过想要来骑几天,他也是不肯的呢。”
无论赵德言如何笑容满面,其笑声之中,总是带着一股寒意,让人无法猜度他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
杨戕淡然道:“此等劣马,想必是不能入太子法眼,是以庸王只能‘献丑不如藏拙’了。太子今日盛情相迎,末将实是受宠若惊那。”
赵言德道:“将军声望,如日中天,如今更是沂洲城内军民的救星。本王虽然无能,却不是嫉才之人,所以自然应该对将军以礼相待了,杨将军请。”
赵言德的话说得是客气之极,若非是杨戕早知其阴谋,只怕还真以为他是礼贤下士呢。杨戕恭敬地道:“如此,可真是折杀末将了。太子请!”
“将军请。”
赵言德说着,当仁不让地跨进了大门。
一行人沿着石板大道向厅堂进发。
杨戕沿途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这些跟随太子的将领,果然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虽然战败,但是仍然显得很傲慢,并不将杨戕放在眼中。杨戕知道这些人骄横惯了,也就不以为然,不过桓齐却不然,完全是一幅谦恭低调的样子,予人容易亲近之感。
到了厅堂之后,众人依次入了席。
杨戕坐了太子的左侧,而桓齐却在右侧。这样的位置,让杨戕感觉极是不自在,但是却无法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