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肖雪看了眼身边鼾声如雷的罗啸，悄悄起床去准备早餐。

昨日罗啸又很晚回来，满身酒气。

肖雪知道他这些天一直在跑业务，应酬肯定会很多，所以告诫他尽量少喝酒，但每次回来还是带着醉意。

昨日，会计小李开车送他回来，打电话说他已经进了小区，可等了半个小时仍不见他进门，就出去找，结果在二楼楼梯囗看到他已枕着第一级台阶躺在地上睡着了。

肖雪弄不动他，又不想惊动邻居，狠狠地踢了他几脚，他才自己爬起来。

肖雪准备好早餐，去叫他，他正站在那里，看着扔在地上满是灰迹的外衣发呆。

“吃饭吧，”肖雪没好气地说：“吃好了，出去再喝！”

罗啸默默地坐在餐桌，没吃两口，突然说：“薛建东回家不干了……”

肖雪不理他。

“我觉得我特没用，”罗啸自顾自地说：“连个长期的焊工活儿都揽不上，杜鹏还好，可以帮老胡下料，老薛却整天无所事事，只好回家，……”

肖雪忍不住劝道：“焊工活儿、钳工活儿本来就少，这没办法。老薛没事做，所以不好意思呆在厂里让你为难，是个好人。现在，对你这种小厂，能按月完成车工订单已经足以为持，你也不用自责呀？”

罗啸心有不甘地说：“他可是第一个跟我出来的，我……”

“焊工活儿建筑工地上多，造船厂多，可老薛那么大年纪了，不合适。零活儿又不是天天有，你用不着自责。”肖雪劝道。

罗啸说：“出去跑了几天，才知道自己只是个干活儿的，揽业务根本就不懂。”

肖雪笑道：“知道就好！可谁也不是全才，不如专门雇个跑业务的。”

罗啸想了想，说：“现在，只有公司让出来的那个订单，干活的只有胡胜勇和杜鹏，出纳小刘，会计小李，管库冯姐，整天闲着，再雇人恐怕又多一个闲人……”

肖雪笑着说：“你有自己的公众号，可以以提成的方式，吸引有业务的人上门呀，用不着专门雇人呀？”

罗啸大笑起来：“哈哈哈，是呀！我还可以去找单位退休的业务员帮忙，给他们提成。么的，公众号已有半个月没更新了。”

肖雪笑着说：“公众号可以让闲人去做呀！”

“是呀！”罗啸大声就：“可以让出纳小刘去更新。明白了，我得上班了，不然这个月的订单就完不成了。”

说着，急匆匆披了件外套就走出了家门，背后传来肖雪的喊声：

“不要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