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系统提示:刘正日夜苦练《惊灭神枪术》,基础武力提升1点,可完全爆发附带技能威力。”
“系统提示,刘正基础武力……”
后面的提示音,刘赫已不放在心上,他手中翻阅着一份长奏章,面带几分怒容。
桌案之下,站着刑部左侍郎满宠,此人如今在洛阳已是恶名在外,短短一年里,惩办了近百起贪官恶霸的案子,他和刑部尚书钟繇的性子截然相反,钟繇处事主和,多数案子,最终递交上来的定罪,他往往会减一等。
而满宠则不然,他主张乱世重典,他经手的这些案子,原本当刑期十年的,改成流放,该流放的变成斩首,该斩首的变成腰斩,不分权贵,无论亲疏,如此行事作风,原本钟繇并不喜欢,但奈何天子刘赫重用,钟繇也是无奈。
此次刘赫泰山封禅之行,便带了这位刑部左侍郎同行,荀彧等人哪里不明白天子的用意,封禅是假,借机找些由头,把青徐一带不配合均田令的豪门士绅铲除了,才是重点。
这些地方豪族,往日里横行无忌惯了,要找他们的罪行,实在也不是什么难事。抓一批,杀一批,以此杀鸡儆猴,自然可以最大限度消除推行均田令的阻碍,让朝廷得以顺利统计出各地的田亩数和各家的人口数。
故而,刘赫在泰山脚下的行宫中住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登山的打算,反而是满宠带着手下数百人,于各地奔波,吓得朝中不少官员纷纷给在青徐之地的家人、亲友去信告诫。
满宠恭敬地禀奏着:“微臣此次在各地查访,共查证豪强犯案二十一起。”
“其中涉及兖州豪族八家,青州豪族十九家,徐州豪族十六家,豫州豪族六家。”
“涉案官员,比两千石者四人,千石者十三人,六百石者二十七人,各级小吏五十八人。”
“如何处置,请陛下酌定。”
刘赫眉目之间透着微怒,虽说着原本就是他此次来泰山的主要目的,不过看着这些案卷,如此触目惊心,还是让他怒火中烧。
“哼哼,居然还有人胆敢勾结地方官,图谋朝廷有功将士遗孀的酒坊,还害死其子,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满宠一听是这案子,马上接话:“此案中那有功将士,原是镇南将军,程侯爷麾下屯长,与侯爷一同战死于虎牢关一役。其妻本就精通酿酒之法,前些年曾来洛阳讨教,技艺更精,回乡后开办酒坊,周边各大酒楼皆来订购,使当地五家豪强的酿酒生意大受影响,只是顾及其夫在军中地位,不敢动手。”
“待其夫亡后,这五家豪强勾结当地大小官吏,栽赃其遗孀所酿之酒有毒,令官府查封酒坊,后又为逼其交出酿酒之法,绑走其长子,凌虐至死,又打伤其老母,致其旧病复发,不治而亡。”
“微臣以为,在这诸多案卷之中,以此案最为可憎,其中案犯多条多款,轻则杖刑,重则斩首,诸多罪行条款累加,当可判极刑。”
刘赫冷笑几声:“我三弟尸骨未寒,他们就迫不及待对其麾下将士的家人动手了,真真是胆大包天,真真是不知死活,我大汉英勇将士的尊严,岂容这些宵小践踏?”
满宠在一旁也有些胆颤。
自去年虎牢关一战后,结义兄弟、生母太后,先后殁去,这位天子满腹的怒火,不知朝何处发泄,如今这些人自触霉头,其结局会何等凄惨,满宠已经可以想见。
刘赫将案卷直接甩到地上。
“此案不必审了,涉案豪族、官员,一律夷灭三族,其余从犯尽皆流放。正好高丽和扶余割让的土地准备建城立郡,那边的黑土地极为肥沃,便让他们去荒去吧。”
在辽东的玄菟郡和辽西郡以北再设两个新郡,是不久之前刚刚定下的,一为黑水郡,一为通北郡。
黑水郡中便有不少地区的土壤是黑土地,自是要大力垦荒。
而通北郡多是林地、草原,刘赫便准备效仿并州先例,放牧和畜牧并重,为朝廷提供战马、牛羊,同时产出羊毛、兽皮,另外,这一带被探查出丰富的煤矿,产出的无烟煤也大受欢迎,有了这些产业,便足可养活一郡上百万人,如此一来,那些乌桓、鲜卑人便能长久定居,尽快归化。
这两处地方,刘赫自然知道日后会是大汉粮仓和煤仓,但在满宠和其他大汉官员眼里,却依然是荒凉未开的苦寒之地,流放到此的犯人,多半都活不过这个冬天。
也正因为要建设这两郡,所以刘赫并没有从豫州和徐州动用大军支援汉中之战,毕竟如今的大汉朝廷虽然远比自高祖以来的四百年中任何时期都要富庶得多,却也难以同时支撑数十万大军的出征和两郡数十县的建设。
刘赫交代完之后,又翻了翻其他案卷。
“至于其余案件,刑部详加审查,从重定罪,不可轻饶。”
“臣遵旨。”
满宠领旨后,躬身退了出去。
刘赫面色稍稍温和了些,对身边的龚三儿吩咐道:“从内府中取五万钱,送给这遗孀。问问她,倘若愿意,可来洛阳居住。”
“喏。”龚三儿领命,当即便去办了。
刘赫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西南方向。
“汉中那边,想来也该了结了。在江东之地走的那步棋,想来不久也该有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