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开疆拓土,金蝉之功,冠首诸佛啊。”天蓬心下感叹,给他这便宜师傅来了个大加封赏。
略略停顿,天蓬径直来到雁塔地宫,显化出净坛使者的法相,却没有掌管供奉的众佛丁前来相迎,正自诧异不解,地宫正中摆放的宝函却打开了,露出一节佛骨舍利,其上慢慢出现了金蝉子的虚影。
“阿弥陀佛,天蓬道友,别来无恙否?”虚影合什颔首,面上古井不波。
“啊哈,金蝉,你不是已经佛前归位了吗?呃,这是你留的一丝佛念吧。”
“正是如此,专候道友前来。上次一别,如今已是十九年过去,除却白龙之外,屈尊你们三位助我成此功德,金蝉不管其他,还是要谢上一谢的。”
“如何谢我?”
“正是这香火供奉,十九年西方教一文未取,尽在此处。”金蝉指着宝函内舍利旁的佛袋说道。
“看来佛祖是早就知道我的意图咯。”
“圣人俯视我等,一览无余,道友不必介怀。我佛在东土虽称西方教,但我佛之西尚有西域,那里百无禁忌,不敬天理。佛祖曾有推演,千余年后,大雷音寺恐有被其覆灭之虞,故而才命金蝉前来,历十世方成这西天取经,实现我西方教留佛种于东土的宏愿。”
“西方再往西?你能告知佛祖真意,实出我意料之外。可为何汝等不直接晓谕道祖,大家可以商量着来嘛。现在弄的如此这般复杂,又是何苦?”
“天蓬道友,如你身为佛祖,面对你们天界当下的时局,若要速成此事,是找玉帝快还是道祖快些?”
“是了,县官不如现管,天蓬明白了。你留下佛念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佛祖素知天蓬与道祖交好,个中情由还望转告。西方教无意争夺道宗气运,只为异地预留火种,以防不测。如果贵教愿往西域传经布道,佛祖必会扫庭以待,恭迎道使。”
“佛祖托我转告,是担心西方教自己找上道祖,玉帝会从中作梗,不给你们办事了吧?”
“正是此意。虽说此局各方互相算计,但不也是皆大欢喜,各有所得吗?”
“既然咱们尚有师徒之名,此次转告自然可以。至于以后,佛道两家的事,我可不做传话使者。”
“阿弥陀佛!这是自然。天蓬意在净坛,金蝉业已深知。佛祖还要我提醒天蓬,极北之地尚有极北,天河尽头还有大海,那两处与你毗邻,可请道祖早做推算,以做防范。”
“天蓬知道了!多谢多谢!”
“我佛慈悲,中土各处佛前供奉,天蓬可以随意而取,金蝉已嘱众弟子若遇其他天庭众神讨要,亦不可拒绝,只需禀明净坛使者,由他定夺。”
“你倒甩的干净!天庭窝里斗的事你们倒摸的清楚,放心吧,出现这事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如此金蝉就走了。倘若有朝一日天庭不容于你,别忘了大雷音寺还有净坛使者的尊位给你留着呢。”
天蓬一愣神的功夫,金蝉的虚影已经消失不见。
“最后这句倒是还有些师徒情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