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二人虽然没有商量,但所做的一切都是同一个目的。
冯二,你说他们父子二人这貌离神合的操作,漫说逸劳国,即便是整个南朝,放眼天下,还有几人是一合之敌?”
薛丁一通分析。
冯二彻底傻眼了。
小太监此刻就感觉自己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那些大人物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动作都透着那么的深不可测。
激灵灵打个寒颤,冯二颤巍巍道:“师父,如果真是这样,那殿下以后将遭遇无法想象的困难啊。”
“嗯,咱家猜想,这也是圣上的有意而为。这天下能成君王者,哪一个不是历尽千辛万苦,如果选殿下能在削藩一事上功成,估计圣上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定为太子。”
说到这,薛丁又笑了,伸手点了下冯二的脑袋。
“你这东西,刚才听到咱家说什么了?”
“啊?啊!师父,刚才师父说这落雁亭有损皇室威严,准备拆除。”
私下议论皇室是重罪,宦官私下议论朝政也是重罪。
今天薛丁对冯二说的话,每一句都够他死一次的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当然要找补回来。
冯二不傻,立刻转移话题。
薛丁笑着摇摇
头:“御花园的一草一木都有宫廷礼官负责,我内务府也不能随意更改。落雁亭的事就暂且记下。不过,勇善王书信一封辱骂内务府总管,简直不能忍,去把这封信的内容传出去。让人都知道知道,勇善王是何等狂悖。”
就像刚才薛丁分析的那样。
林选这封信是大洪皇帝正当削藩的由头。
既然是个由头,那就不能瞒着,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大洪皇帝都那么愤怒了,却没动手撕了这封信的原因。
冯二眼前一亮,双手接过信纸。
“小的这就去安排。”
“等等,你别亲自出手。想办法,把信传到二皇子舒殿下那里。这等抹黑选殿下的事情,没有人比舒殿下更合适了。”
薛丁嘱咐了一句。
冯二差点笑出声。
这哪是抹黑选殿下啊,这首龟虽寿如果从舒殿下那边传出去,回头林舒就要承受圣上的怒火了。
还有那些藩王问起来,谁传的这封信,一定也会把林舒骂的狗血淋头。
这真是坑死二皇子的操作。
……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皇宫外,一辆马车慢悠悠前行。
赵恒言和韩远通分坐两边,此刻两人的眼中全都是震惊加恍然的复杂色彩。
薛丁都能分析出来的事情,他们分析得自然更加透彻。
“赵兄,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削藩而为,那很快,选殿下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别的也就算了,关键是选殿下手下未必有足够的人手来推动此事啊。”
韩远通略有担心。
赵恒言则是挑开车帘,看向外面骑马随行的寒纵几人。
“你我能想到的问题,圣上肯定也想到了。可圣上还是这么做了,那就证明,圣上对殿下有信心。这信心就来自他们。”
“他们?”
看着寒纵那几人,韩远通依旧摇头:“他们能有多少人。”
“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选殿下的嫡系。”
赵恒言手指敲打着车窗,片刻之后,忽然回头问道:“韩兄,你可曾记得,十年前陛下率军追杀逆贼林参至寒城。班师回朝时,有一支万人精兵没有随军一起回来。当时,那支精兵是谁领的?”
韩远通一愣。
都是逸劳国老臣,对这些事倒也知道。
他的眼睛猛然瞪大:“柱国大人!是柱国大人的亲兵!”
“没错。”
赵恒言微微一笑,冲着车外大声喊道:“转道,去柱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