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你能否解读一下?”
韩远通试探着问。
郭正元像看傻子似的瞥了一眼。
“这还用得着解读?
茅檐长扫净无苔,殿下这是说自己住在茅草屋里,台阶上都经常生苔藓,需要自己天天打扫才行。
住的也太差了。
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殿下这都沦落到要自己种地了吗,等粮食种出来,那不早饿死了。
黄鸟数声残午梦,尚疑身属半山园,殿下这是吃不好睡不好,醒过来还以为自己还在皇城呢,那得是在外边苦成什么样子了,这么想家。
唉,要我说,殿下不行就回来吧,大不了被陛下训斥一顿,也比在外面吃苦强啊。”
随着郭正元的话,赵恒言和韩远通两人满脑袋的问号。
到底是我们对殿下心意的理解出错了,还是郭正元的理解出错了?
这家伙,还说殿下想家了,你开玩笑呢吧。”
“呃,这……郭大人啊。”
赵恒言犹豫着:“我等还要入宫一趟,这选殿下来了信的事,想必瞒不过陛下的。不如,一起进宫主动禀报一下,也好说说殿下现在的情况。”
“进宫?不行,不行!”
郭正元摇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你们看看,殿下现在过得那么惨。
他肯定不想让陛下知道啊。
当初走的时候,还说什么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现在好了,生活都没保障了。
这不打脸吗。
你们先忙,我得赶紧去找人凑钱,给殿下送去。
就算是回来,也得有路费啊。
而且,必须得风风光光回来,要不然,多丢人。”
郭正元收了信,急匆匆上马车,连招呼都没打就跑了。
他都走好久了,赵恒言和郭正元这两位堪称,逸劳国朝堂智商和官商双绝的两人,依旧无法回过味来。
“赵大人,是不是咱们理解出错了?其实,殿下写给您的那封信,就是单纯在说自己的生存环境恶劣,到处都是野草,还需要放火烧才能找个住处,结果刚烧完,春风一吹,又长出来了?”
“这……应该不会吧。”
赵恒言也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脑海中浮现出,林选为了找个住处,不停放火烧野草的画面,还有看到数不尽的野草长出来,苦恼无奈的样子。
登时,激灵灵打个寒颤。
这特么和他刚才的猜想,完全就是南辕北辙啊。
“走走走,进宫,找到薛总管,看最后一封信是什么再说。”
对于赵恒言和韩远通来说,非早朝时间入宫,不是什么麻烦事。
但如果朝官入宫,却不见皇帝,去见内府吴总管,这就有些麻烦了。
有正当理由还行。
就像当初筹办祭天大典,蒋成国、钟学宗、卫输思深夜入宫,直接去内务府,那是公事。
现在赵恒言他们一点事没有,跑去内务府,估计前脚进门,后脚就会有人跑去皇帝那边汇报,说朝官和宦官不知道密谋什么呢。
再说了,薛丁是皇帝身边的人。
那也不是随时就能见到的。
就好比现在,传信的人找到薛丁的时候,薛丁正陪着大洪皇帝在后花园遛弯呢。
自从祭天大典之后,大洪皇帝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
心情也开朗了很多,也学会了养生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