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只黑乎乎的手拨开了门帘,一个圆乎乎的长了满头白发的脑袋探了进来,随后才出现一个圆圆的身子。
白发老者来到温无忌的床前,非常仔细地检查了全身伤势,又给他把了把脉,眉头一会紧锁,一会又夸张地伸展来,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难的,伤成了这样,竟然还没死。”“稀奇,真是稀奇,全身脉络尽毁,但竟然还有一丝真气游动!”“难呀,难呀,伤势可以恢复,但经脉太难恢复了!”
别说温无忌听得一头雾水,就是跟老头朝夕相处的绿衣少女,也听得是一头雾水,但知道老头的脾气,在他给病人诊断时,万万打扰不得。
在一番喃喃自语后,白发老者中午停下来手上的动作,对着温无忌说道,“小子,你一身伤势非常重,断了二十七根骨头,再加上从万丈的高度坠下,要是普通人早已摔成肉泥了,但应该是下坠之时被什么树木挡了几下,再加上你本身功力深厚,还有你可能从小用什么药物长期浸泡,让自己变得皮糙肉厚的,所以,侥幸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尽管你的小命保留住了,但全身经脉尽毁,即使我治好了你,你也是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废人。我猜你从万丈高度坠下,必是跟仇家厮杀所致,心中有血海深仇,但却只能终身瘫痪在床,对你来说,有可能是生不如死。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你重新开始如何?”
温无忌闻言,又强忍疼痛,龇牙咧嘴地轻声说道,“大丈夫,怎可轻易言死?既然上天让我侥幸地,奇迹地活了下来,我就得抓住这个奇迹为了家人活下去,请前辈帮忙救治。”刚说完,可能是说话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太过疼痛就又晕厥了过去。
白发老者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也罢,既然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得你自己走下去了。希望你不要有后悔的一天。”
说完,转头对绿衣少女说道,“蔓蔓,你把我的工具箱与医药箱拿过来吧。”
绿衣少女闻言转身拉开门帘钻了出去,不一会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略小一点的木箱,因为绿衣少女比较娇小,看起来非常吃力,白发老者看到这一幕,赶紧接过少女怀中的木箱放到了桌上,又从绿衣少女的背上拿下了更大的那只木箱放在地上。
又转头对着老虎跟紫色大蛇说道,“阿紫,你带着大黄守住院子门口,如果有路过的陌生人万不可让他们进来。”
紫色大蛇闻言,点了点自己硕大的舌头,眼睛看了一眼老虎,自己游出了房间,游向了院子门口,而老虎大黄也乖乖地紧随其后慢悠悠地走向了院门。
接着白发老者对着绿衣少女说道,“我们开始吧,你先把他的衣服全部解开。”
绿衣少女闻言,十分娇羞地扭了扭身子。
白发老者见状说道,“对于医者来说,没有男女,只有生死,不用害羞,你就把他当成一个猪就好了。”
绿衣少女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依言解开了温无忌全身的衣衫,刚想闭着眼睛继续解开温无忌的底裤,白发老者说道,“底裤就不用解开了。”
说完,从地上那个大木箱里拿出了各种刀具与其它形状各异的工具整齐地摆放在靠近床边的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拿起其中一柄短刀切开了温无忌的腹部,找到腹部中断裂的八根肋骨一一对接起来,对接完后,又小心翼翼地用纱布把断裂处一一包裹了起来,最后,再用一个细长的银针与雪白的天蚕丝把切开的伤口缝合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白发老者已经是满头大汗,全身上下也都湿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