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三年(公元1649年正月月底,昆明的大街小巷年味仍然没有散尽,花灯、对联和百姓面上发自内心的笑容无一不昭示刚过去的一年是个大好的年景。
孙可望的军队建设也进入一个新的时期,六个野战师不仅编制全满,而且已经全部换装48式燧发枪,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战士们习惯了这种更安全,操作也比火铳或火镰枪简单的新家伙,即使悍不畏死的敌人冲到面前,只需把刺刀装上,它就摇身一变,成了一把近战武器。
伸缩之间,取人性命——虽然看上去没有大刀片子威武,但其实战效果却要好上太多。
不过,使用刺刀近战只是战士们的训练课目,到目前为止,战士们在战场上还从没用过刺刀——那些土司的士兵压根就没有冲过火力网的实力。
但孙可望知道,面对棉甲外套上铠甲的岱清重骑兵——白甲兵时,现在使用的灭虏弹威力稍显不足,火力不够密集的话,他们还真有可能冲到用弓箭射杀己方战士的范围内。
要进一步提高火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定装弹弄出来,可惜他搞不出叠氮化铅,甚至连雷酸汞或硝化甘油也搞不出来,现在能做的,就只能让战士们勤训练,提高射击速度,以密集队形射击的方式进行弥补了。
后世对这种射击方式戏称为“排队枪毙”——使用前装枪无法卧倒射击,这也没办法的办法了。
在六个野战师之外,大本营成立了两个独立骑兵团,这是孙可望推行军改之后骑兵的最大编制单位了,在他的计划中,这两个独立团承担的是在敌后袭扰,攻击对方物资运输线和发动奇袭的任务,并不用于正面对抗,所以,独立团只装备了轻甲。
说起来是轻甲,其实际重量也接近二十斤了,再加上头盔和枪支弹药,战士们的战斗负重会超过三十五斤,并不轻松。
除蒙自、阿迷两州外,地方卫戍部队的建设也基本完成,但由于同军衔野战部队将士的饷银要高出卫戍部队三分之一左右,使得许多卫戍部队的将士纷纷上书进言,申请转入野战部队,大本营便索性开放了一个通道,在其中选出能力出众者,编入新成立的预备部队。
从此,军队建设进入一个良性循环,野战部队的将士们在作训课目和思想道德教育方面不达标的,降格编入预备部队,再从预备部队中选出最优秀的将士补充进来,而预备部队的将士考核不达标的,则降格编入地方卫戍部队。
后来,预备部队不断扩大,考虑到之后出滇作战的实际需求,大本营成立了预备一师,照这个势头下去,预备二师也不会太远了。
在后勤方面,云南完成了几个大型的农田水利工程,再加上老天爷的垂青,粮食生产接连迎来大丰收,现在大本营的府库充盈,十二万人的野战部队、两万人的预备部队和两万多各地卫戍部队的供给毫无压力。
装备部更是喜报连连,玻璃球早就被烧制出来,下一步的大块玻璃生产只是时间问题;孙可望心心念念的钢制圆柱轴承已经生产出来,只是产量还不够高,暂时只够运送大炮的车架使用;水力机床经过多次改进,生产效率大为提高……
当初孙可望重奖匠人,千金买马骨的作用开始显现,民间的创造热情被激发出来,各种新鲜玩意儿层出不穷。
当然,那些被发明创造出来的新东西有很多不切实际,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其中被孙可望亲自否决的就有重甲战象炮——把两头身披重甲的大象用钢架连起来,在上面架一门大炮——开什么玩笑,这特马是八驱坦克?
别忘了,大炮下面那可不是机器,而是会被炮声吓得屁滚尿流的大象啊。
那些被孙可望亲自否决其奇思妙想的人同样得到些好处,十两沉甸甸的白银和一个鎏金的“继续努力”牌匾是必不可少的。
二月初一,一大早,王应龙就带着两只大箱子等在孙可望的办公室门口,刚听到孙可望的脚步声,他就疾步迎过来,打算行一个老式的躬身礼。
“这么早你就跑过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好事了。”孙可望笑吟吟地摆手阻止,揽着他的肩膀进了办公室。
王应龙一直不太习惯这种很随意的热情表达方式,身子显得有些僵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