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城,这里的一切在罪恶的表象上,隐藏着一种他们所独有的规则。所有人都按照规则行事,哪怕在外人看来,这些规则是何等的荒诞不羁。
李安平的眼睛看着窗外,他的耳朵听着声音。他第一次有一种靠自己的力量,仍旧无法遏制罪恶的感觉。
因为太多了,翡翠城简直满眼都是犯罪,满眼都是罪恶。他一个人真的能管的过来么?
李安平渐渐开始思考起来。思考起如何改变翡翠城这种局面的方法。改变世界具体应该怎么做的想法,也第一次切切实实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以前他虽然说是要维护正义,但想法很简单,就是杀坏人,帮好人。可他来到翡翠城,当犯罪与死亡排着队似的堵到他眼前时。他明白并不是简单地杀坏蛋就能改变世界,维护正义的。
他需要一些更复杂,更加行之有效的手段。
半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也打断了李安平的思考。他下了车,出租车便迫不及待般地开走了,似乎这里有多么危险一样。左右望了望,李安平发现目的地是一个有些偏僻的地区。四周围都是写破旧的楼房,还有废弃的工厂。
围墙上被画满了各种意义不明的涂鸦。远处还有一些流浪汉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冰冷地目光时不时地朝着下车的李安平打量。
几百米外有几栋老旧的居民楼,楼下是几间杂货店和便利超市,不过生意冷清,门可罗雀。
李安平扫了一眼,便朝着目的地走去,那是一处被废弃的大楼,大门上锈迹斑斑,被一把大铁锁给锁了起来。
李安平皱了皱眉,这和他事先从司机那里得到的消息不同。他的耳朵没听到大楼内有任何人的声音。
这里虽然不像市中心这么热闹,但也不应该是如此荒凉的样子。作为独狼接受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据点之一,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
他摸了摸大门上的铁锁,看了看四周,然后微微一用力,就将铁锁扯开了。推开大门,李安平便踱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座废弃的大楼一共五层,本来是被当做养老院来建设的。所以第一层是一间间的办公室,二到四层则是各种寝室般的房间。
李安平没有察觉到人的存在,他只能一间间屋子扫了过去。打开一楼的办公室,桌上的咖啡喝到一半。翻了翻抽屉和文件柜,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留下。只能找到一些杂志和工具用书。
办公室的最后面,一块长方形的物体被一块黑布盖了起来,黑暗中,如果不注意的话几乎就会将他漏掉。
李安平闻着鼻子中传来一股股刺鼻的气味,他的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伸出手将黑布拉开,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是一个用铁笼子搭建的简陋囚室。高不过一米,宽大约两米,人在里面只能躺着或者趴着。地上还放着一个小盆子,里面看上去都是些发出馊味的剩饭剩菜。
铁笼子的四周还留有一些鲜红的血迹。一股股屎,尿的骚臭味从笼子里散发出来。
一具身形枯槁的小孩尸体就这么趴在笼子内,大片大片的蚂蚁爬在他的身上,露出了森森白骨。
难以想象他身前究竟遭过何等的折磨和摧残。
李安平将黑布重新盖上,他的脸色铁青,双拳握得发白。可他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便检查起办公室的其他角落。
但李安平的行动一无所获,从凌乱的办公室看来,这里的人似乎是匆忙撤走,但却又把所有的资料全部带走了,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于是李安平接着朝楼上走去,打算将所有的寝室检查一遍。楼道中一片昏暗,李安平试了试点灯开关,发现毫无反应。
不过以他现在的目力,即使是黑暗的走廊中,一切也都能一览无余。他将二楼的寝室一间间打开,里面的环境如他预料的一般糟糕。
那些人贩子根本没将被拐骗来的人,当做人来照料。随处可见的排泄物,已经变得漆黑的鲜血。寝室内除了一张床外,一无所有。窗户全部被木板钉死,既看不到外面,阳光也照不进来。
根据人贩子司机的说法,被送来这里的人,每天只能吃一顿饭,反抗激烈的人,还会被喂安眠药。所有人一直处在四肢无力的状态,只能躺在床上。既没有洗澡,也不会有卫生间,看守他们的人,往往几个月才会草草打扫一下寝室。
只有带他们出去见卖家时,才有机会洗个澡。
这样的寝室能够留下的线索更加少。李安平唯一的收获,便是发现有几个人用指甲或者血,在墙上还有床沿刻下了他们的名字和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