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从迷宫传出惊呼疼痛声到第一批人赶到现场发现尸体,只过去了二十分钟,尸体尚有余温。
结合现场情况,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残留,没有明显被人为攻击的外伤,初步判断帕克是中毒死亡。
“我们没触碰画,也没动移动尸体。来的时候就看到帕克蜷着身体侧躺在红豆衫树旁。”
最先发现四人表示只用手指试了试帕克的呼吸与脉搏,确定人的呼吸停止又没有心跳,就离开尸体三米远。
不为别的,是害怕诅咒。
帕克与他的父亲科赫,都是在绘制以「GTH」为主题的画作时死亡,这事情堪称邪门。
可以确定不是误食红豆衫的枝叶中毒。
大家都叫红豆衫为死亡之树,这玩意中毒症状是头昏恶心、呕吐、肌无力等,但没有一条会让男人特征长久竖///起。
帕克的死状奇怪,人怎么敢轻易触碰,万一沾上不干净的致命玩意可就惨了。
爱德蒙却是满不在意。他倒是想亲手勘察尸体,但这次女装出行伪装做全套,裙撑限制了人的下蹲自由。
珀尔见状,仿佛十分真诚地安慰:“美丽的朱迪,您的风采无需被裙撑所束缚。下次就不穿有裙撑的裙子,不必向世俗风潮妥协。”
爱德蒙:这话乍一听很贴心,但请告诉他为什么会有下一次女装?!
当下不是辩论女装次数的好时候。
爱德蒙绕着尸体附近走了一圈。从帕克倒地时的痛苦表情与蜷缩状态,以及其双手捂住肚子与腹部,能看出他临死时非常难受。
还原大致死亡经过,帕克先是没能忍住在画架边上呕吐,然后挣扎着站起朝外走去。
步履蹒跚,踢翻了矮凳。挥动手臂,胡乱揪下了一把大红豆衫树叶,更是难忍身体的痛苦撕裂了裤子。最终没能走出十米就摔倒在地,又是拼命爬行了三四米停止了呼吸。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依旧顾忌到了心心念念的画作。
画架完好架在原地,画笔被妥当搁好,而画布未受到半点污染。
珀尔蹲到尸体边上,做了大致的检查。
帕克的眼睛呈现出瞳孔散大现象。
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客房钥匙与一只小瓷瓶。瓶子没有标签,其中还有半瓶粉末状物体,大概有10g左右。
再看三团呕吐物,其中夹带这血丝。
“死因极有可能与瓷瓶里的粉末有关。”
珀尔站了起来,刚要递出瓷瓶,但又反手收了回来。
她狐疑地打量现任“未婚妻”:“聪明的朱迪小姐,您该不会以身试毒来确定它的成分吧?请坚定地告诉我,您绝不如此鲁莽。”
爱德蒙假笑,自己没有自杀倾向。综合眼前的线索可以推测出毒杀帕克的元凶,那种毒素沾染几克就会致命。
语气温柔地回答,“请安心,亲爱的尼克。我怎么能够得抛下您独自去见上帝呢。”
珀尔确定听出了话中的另一层深意,即便死也拉个垫背点,一起去见撒旦也不错。
这就同样假笑着将瓷瓶递了出去,再看向先到死亡现场的拦路四人组。既然是以药材生意的借口检查尸体,总得给出一些说法。
“几位先生,这不是诅咒。”
珀尔说出观点,“帕克异常的身体反应,伴随口吐物带血、极度疼痛、瞳孔涣散等症状,极有可能是斑蝥中毒。”
拦路四人组相互看了看,这真不是诅咒?
爱德蒙见四人不信,就给讲解了一起著名斑蝥中毒案件。
“上个世纪,1772年法国的萨德侯爵去到马赛城,招来了一些红灯区的女性,给她们吃了一些小甜点。几天后,那些女人都恶心呕吐,伴随呼吸困难且肠胃疼痛。
萨德侯爵逃亡意大利逃避牢狱,但最终被捕,他承认在甜点内加了斑蝥粉末当做春///药。那就是著名的毒甜点丑闻。
作为开正经药铺的人,绝不会售卖斑蝥。它看似起到激发性起的作用,其实一种错误认知。
人服用后产生的生理反应是病态性的,伴随其他中毒症状出现。几克斑蝥足以致死,谁用它助兴就是赶着去地狱,非常危险。”
说话间,其他几支寻人小队也到了。
见到帕克死状古怪,又听到这人可能死于服毒,没人冒然靠近,都保持了观望状态。
即便有毒理学解释,但也难以令人信服帕克的死亡没有蹊跷。
父子两人都在画「GTH」时死亡,其中有没有关联?毒物瓶在帕克身上被发现,也不能排除他杀,说不好是有人蛊惑他吃下了这种毒素。
帕克与怪奇社团主办方的珍妮是恋人,但他与女友哥哥托马斯的关系又不太好,而且今年主题竞赛又被怀疑有黑箱操作。
如此复杂的情况下,帕克之死的前因恐怕很难简单。
四十分钟后,帕克的尸体被送到了庄园非对外开放小楼。
珀尔与爱德蒙自然而然随着运尸队伍一起了。
以正经药铺经营者的名义,绝不能对毒物非法流通坐视不理,既然遇上必须一查到底。
被认为多管闲事也好,被认为是人心肠也罢,事涉「GTH」必须跟进这个案子。
在停尸间门口,遇上闻讯匆匆赶来的珍妮与托马斯。
韦伯家兄妹俩看到尸体都是一脸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今天上午,一切都好好的。”
珍妮冲到尸体身边,紧紧握住帕克的手,但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