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停了停，又来一句：“刚刚你们俩还和我说什么，三个灵加上他们的主场优势，力量能翻十倍呢。”

莫名名回想起来，嘻嘻笑道：“那是看你像是个新手，怕你乱莽。”

林茕小声道：“我才不莽呢，我怂得很。”

“小鬼原本便是早夭的小孩，心中全是怨气。最初我们讲的养小鬼，是领养他们的魂，缓和人鬼关系，消除怨气，让他们尽早投胎。后来因为被他国的高僧产业化了，将早夭婴孩的尸骨、尸油困住，拘役驱使他们的灵魂，以致怨念更深，所以现在养小鬼是一种非常损耗阴德的控灵术。

“我和巫马今天来，就是为了带这些孩子们离开，他们虽然看上去很幼小，但其实已在物界留滞多年，往好里想也许还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需要费太大的工夫。”

林茕听了这话，瞟一眼和梁勇逸缩在一起的两只小鬼，心说莫名名会不会太理想化了。

“那你们是个什么组织啊？”

莫名名正待回答，却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苍白的面容有点扭曲，艰难道：“糟了……香蕉有……毒。”

林茕一听，心跳加速，手臂也变得有些僵硬，但还是扑到莫名名身边，趁自己还没有症状，盯住梁勇逸。一般下毒是重金属还是氰化物呢？是不是可以喝牛奶急救？这里的牛奶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还是该去医院洗胃。

她一边警告梁勇逸不要乱来，一边举起手机要给医院打电话，并悔恨自己没有阻止莫名名吃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还和他一起吃，甚至吃得更多。

梁勇逸委屈道：“老哥不要玩了，我又不会算命，猜不到你们今天会来，就算猜到了又哪敢在香蕉里下毒呢？”

林茕怒目瞪着他，结果手机被莫名名两只手指钳走了。回头一瞧，莫名名还对她笑。

“你骗我？”单纯骗不打紧，但这人还笑就比较可恶了。

“哈哈，抱歉。”莫名名歪着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林茕觉得他在转移话题，但仔细一听，外面的梅花树越来越猖獗，挖地的声音都传到客厅了。

那位住家老阿姨又过来了：“喔哟喔哟梁先生，家里的电动梅花又开工了啊？又要松土吗？感觉扬尘有点厉害，要洒水吗？”

“电动梅花？”林茕被这名字惊到了。

“是的呀，”老阿姨走到东侧的窗口，让半掩的窗帘大开，遥指梅花树，“小姑娘看见没，就那棵，老是这样子松土，一个多礼拜前才停了，现在又开始松土。”

“那你给它断电呀。”莫名名道。

老阿姨一呆，拍头道：“我怎么没想过这事，梁先生，电源在哪里，我去关掉。”

她不会真的觉得那是电动的吧？林茕越发感觉这位阿姨也诡异了起来。

莫名名倒是没有再理会了，他只站起来对楼上喊：“巫马巫马，还没好？风紧扯呼了啊。”

风紧扯呼是江湖暗语，是说势头不对要撤了。林茕惊诧于莫名名的单位用黑话，更惊诧于现在的势头，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她跟着站了起来，就看见巫马伦坐起身来，而门外隐隐响起摩托引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