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别和莫名名走太近。”周美铃依旧道。

周美铃平常看上去也不像这种爱八卦的人啊……林茕怀疑是不是苏容故技重施，给周美铃上了一个远程魅惑效果，让自己离莫名名远些。

她觉得有些好笑，回应：“你谈过几次恋爱啊，就看得出谁喜欢我了？还给自己设这么多限制，我就爱广撒网呢。”

这话一说，周美铃眼神闪烁，偏了偏头。林茕都觉得自己在这亡魂脸上看见了些红晕。

“我、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周美铃道，“苏容看你的眼神绝对有事儿，我可没瞎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再说了，莫名名没苏容高，没苏容有钱，没苏容能力强，该选谁明明白白的。”

林茕笑了笑：“行，我还选上了。这个话题咱们晚些再说，说说你吧，你还记得我带你回来的目的吗？”

周美铃闷闷地点了头。

“那你找到自杀的原因了吗？”

周美铃完全没有刚刚那股劲儿了，蔫了吧唧的，只说：“……可能吧。”

林茕斟酌着问：“是为什么呢，方便说吗？”

“你也看到董祺威那种德行败坏的样子了吧，”周美铃忿忿地抬起头，“我昨儿想起了，我爸妈居然希望我毕业之后能回家，和他结婚。还说什么女孩子不要走太远，董老师有楼有车还有才我也可以在他的画室教画。真是气人。”

“你这就自杀了？”林茕脱口问出，又觉得失言，也不确定董祺威之前是不是已经对周美铃做过坏事。

“什么叫这就？”周美铃对空气挥拳，“我那时还跟家里人打赌，说我的画肯定会获奖，以后会有大出息的。他们就说，如果拿了奖，就随便我了。可谁知道……唉。”

“崔媛馨偷了你的画？”林茕感觉自己已经知道后面的发展了。

“你怎么知……唉，你什么都能知道，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周美铃低下头，“其实我可能也是一时怒火冲昏了头吧，我一气之下，吊在了崔媛馨的床头，脸都朝着她。但其实想要熬过去，想要反抗，想要不回家还不简单吗？”

这个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反抗听起来也很容易，但对那时的周美铃而言是绝对真实的黑暗与绝望，就算是以勇气闻名的凯瑟琳·格雷厄姆女士年轻时都未必能做出最优的选择。当时情况下感到的无望与无爱才是自杀的源头，林茕想要给她个拥抱，但碍于她是个灵体，并不能接触到。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永远不要问自杀者这句话。”周美铃笑了笑，“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怨气。”

说到怨气，林茕又想起了安安的腿，即便她的灵魂永远消失了，肉体被拆散了，但就是凭一双腿也能变化出怨气来。董祺威，真是坏事做尽，不知道当他判决之后，怨气会不会消失，但这必定会是很长的过程。

林茕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会离开吧，我感觉对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依恋了，呆在父母身边也只会更加悲伤。”

“你要去哪里？”

“去灵界。”周美铃死后就一直在冥冥中受到指引。

林茕倒是听得眼前一亮：“你认识路吗？我们可以结伴。”

“你来凑什么热闹？”周美铃皱起眉头，“亡者和生者应该走的不是一条道，或许你可以求助苏容。”

“好吧。”

“哦对，你要记得和苏容好好发展。死者最大，好好听话。”

“走你的吧。”林茕无奈道，又好奇周美铃怎么离开，“需要什么仪式吗？”

周美铃微微笑了：“想走就能走了。”她的周身出现朦胧的黑雾，包裹住灵魂体，等到再散开，周美铃已经不见了。

林茕看得目瞪口呆：“这就走了吗。”

她往外面望了望，看见莫名名还在扭腰，突然感到一丝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