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时间,阿福把方士泽带回来了。
正是刚吃完饭的午休时间,不少人还没午睡,正准备回帐篷,忽然听到大营门口方向有人大喊:“方参军被押回来了。”立即涌向大营门口去看热闹。
那可是参军!除了将军,军中就他的地位最高,竟然走了都被抓回来!
大军扎驻,各营有各自的营区,但在各营区到大营门口还有一大片共同区域,给这些实在憋闷得不行的兵卒子们出去遛弯撒欢放放风,免得闹腾起来。
这两天休整,他们操练完便没有什么事,不少人正在聚离大营门口不远的空地比试拳脚本事打打闹闹的,见到回来的队伍,纷纷凑上前去。一些大嗓门,当即扯开嗓子就喊开,招呼不远处的同袍来看。
喊声传出去,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大营口聚去。
各营的探哨听到消息,飞奔赶到,便见到大将军身边的侍卫长赖贵的皮甲都裂开了,头发叫血给粘成条,脸上还有没擦干净已经干涸的血污,满脸煞气腾腾,显然不久前刚经过一场血战。
他身后的兵卒,也都是个个浑身浴血的模样,还有好些是用板子抬回来的,其中好几块板子上还盖着麻木,一看就是有人没了。
方参军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被五花大绑着,押在队伍前列。
围观的人尽皆哗然,不少人议论发生什么事了。
探哨见状,立即回到营中向千总、都尉们禀报。
这些千总和都尉哪还睡得着,立即从睡榻上起身,飞奔赶往大将军的营帐。
赖贵调去做了督察官,空出来的侍卫长位置由赖喜顶了。
赖喜原本是赖瑾院子里的小厮,以前的名字叫阿喜,没有姓,做来升成侍卫,跟着赖瑾姓了赖。他的个子不高,但脑子活,学东西快,近身格斗本事在众侍卫中属拔尖的,对于斥侯的本事也学了些。
上任第一天,由老贾在带他,正说着话,便见到阿福带着人押着方参军回来了。赖喜立即进入帐篷,向赖瑾禀报:“将军,阿福回来了。”
赖瑾点头,道:“让他进来。”
帐篷帘子撩开,阿福一只手按住方士泽,将他押进帐篷,大力掼到在地上,摔得方士泽发现声闷哼痛呼。
赖福抱拳道:“禀将军,人带回来了。”
赖瑾打量着阿福,问:“怎么弄成这样子?”
阿福抱拳道:“回将军,这厮带着大量贵重财物,随行有五百个护卫,一番血战,才把他拿下。他的那些护卫,俱都叫我们斩了,尸体还扔在路边,只财物拉回来了,就在帐外。”
赖瑾去到帐篷外,便看到整齐排列的兵卒,以及放在地上的六具尸体,在他们的后面则是五六辆马车。一共一百人出去,躺了六个,外面只站着六七十个人,就是说还有二十多个伤重的抬起治疗了。
他去到马车前,掀开帘子,就见里面装着一个个箱子,吩咐道:“把箱子都搬下来。”
这些去逮方士泽的兵卒当即上了马车,把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往下抬。
千总、都尉们俱都赶到,见状停下步子,围在一旁。
赖瑾又示意道:“全部打开。”
最大的箱子里装的是上好的锦锻皮料,稍小些的,有些装满了珍珠,有些装的是玉器,还有好几箱金锭子。金锭子沉,俱都是用小箱子装的,一口箱子装有二百两金子,竟有一千多两。
大盛朝没有统一铸金子的地方,俱都是各家各户自己铸成锭。赖瑾出手的金锭子有两种,一种是他自儿的,都是铸成五两重的元宝形状,格外好认。另外还有些则是先太子府里的,有大有小,大的金锭子有五十两重的,小的有五两、十两的,呈方长形的块状,有宫里的烙印。
这些金子大部分都是这两种款式,只有极少数是沿途郡县常用的。
赖瑾出手大方,在分战功的时候,给方士泽分了不少金子。他当即吩咐新上任的军功曹余修:“去拿功劳簿,查查方先生共领了多少金子走,布帛、铜钱也都查清楚。”
余修赶紧去存放功劳簿的帐篷取来军功册,当场查账,将属于方士泽从军功中所得的那份从马车中划出来,又再将他的俸钱、赏赐等收入等也都算出来。
他的俸钱原本就不低,再加上职位高,领集体军功时也有一大份,再有赖瑾给的赏钱,加起来折成金子约有四五百两金子之数。
他才出来不到一年,便攒了这么多钱,已是令人惊叹。可眼下他拉的这几车贵重财物若是折算成金子,四五千两都打不住。
赖瑾吩咐道:“去把方先生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