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歇洛克先去白厅,从迈克罗夫特手里获得了一张名单。是有关五年前信号灯事故的相关人士列表,这里面可能藏着「方块K」的踪迹。
“祝我们好运。”
迈克罗夫特也手持一份名单,今天三人分头去查,他将另一份名单给了玛丽。
玛丽也希望能够尽快确定「方块K」的行踪,从他身上或有让杰基尔医生恢复的线索。“那就晚上见,但愿能有好消息助兴。”
助兴?晚上要助什么兴?
歇洛克尽量说服自己不要轻易用联想力。
只是一夜而已,他曾经单纯的侦探思维已经不复存在。自从撞破迈克罗夫特的恋情后,就无法再相信明顿先生一本正经的外表了。
迈克罗夫特目送玛丽离开,转身看到一脸严肃思考的弟弟,他还能不知道歇洛克在想什么吗?
“歇洛克,你今夜也来蓓尔美尔街用餐吧。当然,最好能带来好消息下饭。”
这样说应该足够直接了。
迈克罗夫特确定玛丽刚刚的助兴之说很单纯,仅仅表述希望今夜能够有好胃口而已,不要发散思维去乱想。
“好,我会来的,谢谢您的邀请。”
歇洛克口头感谢,而绝不会承认想多了。反观过往,他不就是想得太少了。
三人忙碌奔波的一天从早餐后开始。
直至黄昏,玛丽查完了她手上的名单列表。
很遗憾,她这一头没有发现与「方块K」有关的可疑人士。趁着天色未黑,绕道费特巷,此处是1666年伦敦大火灾中的一个重要地标。
那场将伦敦变为红色火海的灾难止于费特巷。
大火在此熄灭,让这条巷子成为了伦敦历史的一段边界。而它有着古老的过往,在此处挖出过古罗马时代的钱币罐。
时间来到19世纪,随着伦敦城市建筑道路的变动,费特巷变得越发狭窄而昏暗。
在此开设的商铺多为印刷商、书局、文具商等等,还有做油彩与颜料生意的。另一方面,私人租户流动速度很快,多是过客,但也有例外——比如摩拉维亚兄弟会的成员。
玛丽在杰基尔医生实验室柜子中找出了1666大火的相关资料。
经过仔细甄别,记录「费特巷」的那几页纸张使用痕迹最重,很有可能是被反反复复翻阅过。
现在对于杰基尔医生的遇袭,可以做出一个大致推测。
有人盯上了实验室内的某份文件,找到了善于偷盗者潜入其中寻找。
好巧不巧,杰基尔医生服用了变身药剂成为了凶恶面相的男人。那个男人身体健硕,看上去神色凶残,他与潜入者发生了打斗,被击中后脑勺昏迷不醒。
不妨大胆假设,凶恶男人当时有可能处于用药后的虚弱期,却也不知潜入者有没有看到整个变身过程?
之后,潜入者没有立即离开,他迅速查找了实验室内的数十个柜子。找到了需要的东西,是悄悄离开,留下一地狼藉。
尽管实验室内没有留下白纸黑字的变身药剂资料,但凶恶男人倒在了别墅内,这表明杰基尔医生消失前的最后实验操作应该与变身药剂相关。
很可惜,由于与潜入者发生了肢体冲突,实验台的各类试剂药粉的瓶瓶罐罐都碎了一地。这些器皿上都贴了标签,但多数不是药物简写,而是只有杰基尔医生知道的数字代号。
厄尔森律师在初到案发现场时,就将那些药剂残渣都收拢了起来。
原本也没想能派上大用处,当惊愕得知变身药剂与杰基尔的关系,却仍旧无从下手。谁能从混作一团的实验物残渣中分析出哪些是变身药剂的原料?
这个人选不仅要有不亚于杰基尔医生的专业本领,更要有绝对不会出卖他们的优秀品格。
毕竟变身药剂的存在绝非小事,它很可能成为一种犯罪利器,绝不能随便让它现于人前。
玛丽也有相同的考量。对于实验分析的人选,华生是有足够守口如瓶的品格,但他对诡异医学领域并无太多研究。
目前还是要先找「方块K」,以及确定潜入实验室的盗贼究竟偷走了什么。
从之前的推论,伦敦大火灾藏起来的宝物可能是《索亚之书》之类的神秘学事物。
变身药剂脱离了如今的科学范畴,想要制作出它,可能是杰基尔医生已经发现了火灾藏宝,学以致用。
夕阳洒落,费特巷的斑驳砖石墙被渲染出了一片猩红。
玛丽来到这处大火灾的熄灭之地。也许,此地与藏宝有某种关联,才会让杰基尔医生反复这条街的资料。
当下,她拿着杰基尔医生的照片挨家挨户地询问,是否有人曾经见过杰基尔在此出现。终是在一家咖啡店得到了有效信息。
“是的,我见过他,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咖啡店老板表示事出有因,“当时,摩拉维亚兄弟会的信徒会定期在我店内聚会,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来过好几次。我记得不他的名字了,但记得他是一位医生。”
玛丽顺势请咖啡店老板多说一些,“您的记忆力真是不错,照片上就是一位医生。您还记得他与谁走得最近吗?摩拉维亚兄弟会是基督教新教的一支,当时聚会是在聊修灵之类的话题吗?”
“可能吧,我没有特意去关注聊天内容。”
咖啡店老板回忆,“对于这个男人与谁走得近,我记得清楚,是和老布莱恩兄弟关系亲近。”
老板说布莱恩兄弟来自德国,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兄弟,他们都是外科医生。
“从我七年前开始经营咖啡店,布莱恩兄弟就搬到了费特巷199号,他们把那栋房子买下来了,当年他们已有六十多岁了。”
外科医生,六十多岁,从德国来到英国,买下一栋居住环境不够理想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