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想着,不动声色牵起了梅丽莎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你说得都对,该把真相告诉世人,我更希望将你的聪明才智展示给世人。
不如从头说起,你得告诉我是具体怎么制造珍珠号凶杀案的?又联系上黑手党?有没有凭证?我要好好记录这一段爱情故事。亲爱的琳达,说吧,我喜欢听你说。”
梅丽莎听到这一句‘我喜欢你’,眼中更迸发出无限的爱意,立刻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像是她全心全意帮着一起破案,像是她了德鲁的四本羊皮笔记但遗憾地只誊抄了一本,像是如何确定罗曼夫人的航程而安排了杀手等等。
玛丽越听,神色越显柔情,更是让梅丽莎把所知的羊皮笔记本内容都复述出来。
对比此前德鲁的描述,梅丽莎的认识深刻多了。她甚至提到利用笔记所述成功地控制了情绪,这也是她成功演戏的诀窍。
直到客厅的煤油灯即将燃尽,这一番看似温情脉脉的谈话才结束。
“好的,我都记下了。”
玛丽站了起来,更是牵着梅丽莎的手示意她跟着自己来。“圣诞夜,本来该是我去找你,一起去一个好地方。但现在时间不早了,琳达,你可以不回家吗?”
“当然不必回家,反正父亲不会管的。我想和你一起,这次是连女仆都没带。”
梅丽莎完全不在意家里的情况。她的母亲早就死了,父亲再娶之后,她和那家子人根本不住在一起。今夜要怎么过,全凭她自己做主。
“很好,那就我们两个,连车夫都不要。”
玛丽将梅丽莎带上了马车,亲自驾车驶向了一栋红房子。那里人烟稀少,房价非常便宜,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小仓库。
下车时,梅丽莎被要求暂时蒙上眼睛。“还要蒙眼睛啊?那我怎走路啊?”
“我牵着你,绝不会让你摔倒的。”
玛丽颇有耐心,将人带入红房子,然后走向了地下室。随即把梅丽莎按在一张木椅上。“好了,很快就能睁眼了,不如倒数十秒。”
“是什么那么神秘?”
梅丽莎狐疑着,但很快又笑了,该不是明顿先生要向她求婚吧?
但在这种地方求婚,地下室潮湿的味道很不好闻,她才不会轻易答应求婚。一定要换一个地方,比如将纽约最豪华的酒店包场才行。
尽管如此,梅丽莎还是倒数了起来,“十,九……”
倒数时,听到窸窸窣窣地声响,似乎身前有什么东西滑过。
“三,二,一。我要掀开眼罩了。”
梅丽莎正说着,却突然感到四肢一紧,她的手脚被绑在椅子上没有办法动了。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你猜到了是不是?我不想在这里答应你的求婚,你就要逼我就范是不是?不,我偏不。”
求婚?
玛丽终是冷笑起来,直接用臭抹布堵住了梅丽莎的嘴。又用铁链将木椅连带人一起固定住,如果没有外力施救,这人绝无可能逃跑。
“琳达·梅丽莎,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两天。我保证,很快就把你送到罪有应得的地方去。”
玛丽掀开了梅丽莎的眼罩,语气极度平静,平静到了阴冷的地步。
“现在,你可以开始祈祷了,祈祷大洋彼岸的‘罗曼夫人’还好好活着,否则你会后悔你疯得不够彻底。”
“呜呜,呜呜——”
梅丽莎不敢置信地拼命摇着头。
上帝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的恋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了,一定是卑鄙的罗曼勾引了明顿先生。
“看来,你并不听我的话。”
玛丽一眼看出了梅丽莎的想法,“你该庆幸的,我不想亲自动手,因为你太脏了。但请放心,我会为你精心挑选电疗、冰水疗、针刺疗一应俱全的精神病院。在此之前,你也不必看到任何光亮了。“
没有再废话,玛丽重新给梅丽莎绑上眼罩。
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不会有第三个人前来的小仓库。
现在有很多事要做,比如火速给梅丽莎定罪,比如确保梅丽莎的余生好好享受精神病杀人犯应有的刑罚。
更要订一张船票前往法国巴黎,但茫茫人海应该如何去寻找罗曼夫人。
罗曼夫人,其身份肯定是假的,真实性别也存疑,国籍估计也做不得准。
法国和德国的战况还在继续,要怎么确定一个伪装者有没有受伤,是生或死?
不知何时,圣诞夜的雪停了,天际高悬着一轮残月。
玛丽看了一眼残月,郊野之地冷冷清清,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她一人。去年还是两人乘坐热气球逃生,今年变成独自驾驶马车。
她有点后悔了,应该得寸进尺一些,多探究一下罗曼夫人的真实身份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平安活着。
是的,愿望如此简单。
平安活着就好,有缘就会再见。
‘我应该要相信你的本事,你不至于落到与你的同事相似的下场。比如黑砂岛上的那一位默默地死去,连一具全尸都不曾留下。去年,你去调查他的死因;今年,又有谁来调查你的遭遇?’
玛丽默默想着,但没有向圣诞老人许愿。因为她无法确定圣诞老人是不是喜欢和人唱反调。
**
1871年,1月1日。
新年伊始,英国剑桥镇也是新年新气象。
歇洛克没想到这个圣诞加新年竟然过得那么特别,向父母谎报大学有事无法回家,而在学校边的租屋照顾伤患
——他敬爱的·据说在欧洲出差一年本该回家过节的·哥哥,居然是身中枪伤,圣诞节前夕昏迷在法国海边。
“今天感觉怎么样?”
歇洛克提着新配的药,看到迈克罗夫特依旧脸色苍白。这人昏迷了好几天,直到元旦才清醒过来。
迈克罗夫特笑着以示无碍,“谢谢,我好很多了。亲爱的歇洛克,如果你不只带来苦涩的药剂,更捎来一些糖果,我觉得会好得更快。”
“是吗?”
歇洛克也笑了,是很标准的假笑。“医生建议养伤期间不宜摄入甜食。亲爱的哥哥,我觉得你应该懂得谨遵医嘱。”
迈克罗夫特:无聊时尝试各种乱七八糟药剂的弟弟,居然还让他遵守遗嘱?
歇洛克无视了迈克罗夫特的腹诽眼神,抛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既然你看起来精神不错,能不能满足一下你弟弟的好奇心,你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迈克罗夫特:……
真是一个好问题,而他也不知道那些杀手怎么会冒出来的。
唯一庆幸的是,坠海逃亡时脱掉了罗曼夫人的外套与假发。哪怕狼狈到只剩一层里衣游上岸,但总比昏迷时被人发现是男扮女装要好。
歇洛克眼见室内陷入古怪的安静,偏偏从迈克罗夫特的脸上读不出更多线索。
“Well,让我猜猜。我无所不能的哥哥,你这一年去做了某些危险的事。我懂,工作要求保密,具体我就不问了,反正不可能是情杀就对了。
你又不是被枪杀的罗曼夫人,那位的死就很容易判断了,极有可能是明顿先生的暗恋者做的,谁让他们的恋情人尽皆知。你觉得呢?”
迈克罗夫特:现在,我还能说什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