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啊,打仗啊,一场接一场的战争啊,战争可以消灭人口,毁灭财富,当一切都消减到一定程度,再时势造英雄,出来一个雄才大略,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的人物,没准儿就一统天下了啊,人口少了,土地却不变,自然矛盾就消除了,战争打久了,大家都更渴望太平生活,所以就慢慢平息下来了,修生养息,这不就是一个一个的循环么?”
冯紫英轻轻一笑,“从秦汉以来,历朝历代莫不如此,汉高斩白蛇,三国归晋,李唐代隋杨,明太祖逐北元,不都是如此么?打完无数仗,人口减少了,就消停了。”
“阿弥陀佛,可这太残酷了,用死那么多人来换取太平,难道就没有其他路可走么?”妙玉难得地念了一声佛号。
“至少前代历史来看,好像还没有人找到这样一条解脱这个死循环的路径,不过你家相公现在正在力图寻找到这样一个途径来避免这样的悲惨故事发生。”冯紫英洋洋得意地道:“而且你家相公的尝试也已经取得了一些效果,……”
“哦?相公取得了什么效果?”这一下子把几个女人都勾起了兴趣。
“嗯,这个话说来就长了,正好今晚是谁侍寝,待她把爷侍候舒坦了,爷在和她细细道来。”冯紫英嬉皮笑脸地道。
一下子又让整个气氛变得暧昧旖旎起来,虽然知晓今晚爷憋了好几日了,肯定要“大开杀戒”,但这般当着众人面说出来,谁都吃不消。
宝琴故作羞恼地起身一甩袖,瞪了一眼冯紫英道:“那爷就把这番道理留着去和床头人说吧,妾身可要去休息了。”
一干人纷纷起身告知,只丢下手足无措的妙玉。
虽说和冯紫英也成亲了一个多两个月了,但是妙玉和冯紫英同房的次数还真的屈指可数。
三房轮替,一个月下来也就只有九日,轮到三房的也就只有那么十四五次,可这中间难免不遇上冯紫英有公务或者其他事务不归家的时候,尤其是那段时间王熙凤、布喜亚玛拉、元春加上郭沁筠的频频出现,弄得冯紫英精疲力竭,真有点儿吃不消,也不得不削减“交公粮”的方式来休整。
算下来冯紫英真正到三房这边来歇息的时候可能也就是七八日左右,考虑到妙玉和岫烟都是要陪着冯紫英来陕西的,而黛玉却要独守空闺,所以那几次冯紫英基本上都是留宿黛玉房中,在妙玉屋里也就只歇息了一次。
在阳和城歇脚时冯紫英便是在宝琴屋里留宿的,今日就该到妙玉了,所以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连岫烟都捂嘴轻笑翩然离开,只丢下妙玉一人。
看到冯紫英目光望过来,妙玉慌乱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早就接受了自己作为冯紫英妾室的这个现实,但是内心深处妙玉还总有几分自己不同于他人,更喜欢茕茕孑立龋龋独行的感觉,除了岫烟还能和她说的拢话来,其他人都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冯紫英也有些好笑,这女人还要保持着那份子遗世独立的姿态,但都到这个地步了,再这般作态又有多大意义?
见人都散去了,冯紫英索性直接走过去,一把便抄起对方的膝弯,一只手从她腋下钻过,抱起便直接往内屋里走。
妙玉骇得忍不住颤声道:“相公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周公之礼,敦伦大事,你还不明白么?”冯紫英走进屋里,将妙玉放在床榻上,抬起满面潮红的那张姣靥,有些粗野地剥掉妙玉那一身素白花田装,顺手将其系在头上的玉带丝巾解下,让她一头长发垂下来,散落在那莹白如玉的肩头,……
雨前初见花间芯,金盘露欲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