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离气的是破口大骂。
他说的没错,就算是沐小凤、赵秀钰这等名将,也没有对他和他的部队造成如此大的憋屈、伤亡和恐慌。
一个山野村夫数次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你说气不气人,商离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喝其血,方能解恨。
莫凡来自大山,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商离等人眼中那就是山野村夫。
袁皑的脸色更加地难看,“这个袁某不知,可能是他们新开发的武器吧,大将军,快追吧,我军损失如此之惨,对世子不好交代。”
商离想骂,现在还追个屁?追得上吗?不过,袁皑说的也对,总得给世子一个交代。
“追”
商离率主力追来,就看见远处,莫凡的最后一支部队进城了,随即门关上了,吊桥也放了下来。
追,追了个空气,追了个寂寞。
商离不明白,今夜明明就是个陷阱,而莫凡一头钻进来,何以又能全身而退,并且给他的部队造成很大的伤亡?
不得不说,此人实在是太滑不溜手了,就像是条泥鳅。
层出不穷的手段,无比快速地反应机断能力,如此统帅,就连身为当世名将的商离也不得不佩服,那是又佩服又恨。
细思一下,若此人早就知道是个圈套,故意钻进来,再溜出去,如此兵行险招,火中取栗。
这样的战术,就连他商离也不敢啊!
如此用兵,此人的谋略和胆色都远在自己之上?细思极恐啊!
在这干燥闷热的夜晚,商离只觉得浑身冰寒刺骨。
随即,左右大军围了过来,把商离给围了。
商离大骂,“你他妈的不长眼啊,是老子。”
围莫凡围了个毛线,围了他们自己的大将军,左右二营主将待看清是自家大将军时,都傻掉了。
袁皑叹了口气,“莫凡,此人太狡猾了,看来,他早就看穿了我军有防备,打完就跑。”
此时的商离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寒冷从心底发了出来,浑身打起了摆子,连军师都这么说,那么他刚刚的推断就是对的,莫凡就是兵行险招、火中取栗。
打了一辈子的仗,终于是遇到了平生最可怕的对手了吗?
此人真的很可怕!
叹气道:“军师,你说的对,天下狡诈之人,莫过于莫凡。”
毫无疑问,此战之后,莫凡将扬名天下,正式列入天下名将之列。
袁皑遥望着远处城墙上一脸嘲讽的莫凡,目光幽幽,“看来,袁某是遇见对手了,难缠,特别难缠。”
之前,袁皑还以为自己对莫凡很了解,可今日看来,他反而有点看不透这个莫凡,他就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回想以前,袁皑与莫凡同在阔贝尔手下共事,也没见此人有多大能耐。
为何投奔张辰之后,就变得如此厉害。
只见城墙上,莫凡遥望着二人,唇角蠕动。
商离大怒,“他在嘲笑我们。”
袁皑摇头,“不,他在说,好戏才刚刚开演。”
商离一愣,“你懂唇语?”
“回吧!”袁皑心情沉重地调转马头,回营。
“回营”商离喊了一声。
看了看城墙上的狐狸,又看了看袁皑略显落寞的背影。
商离眉头深皱,“难道本将真的老了吗?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深不可测。”
……
众人回到营地。
待清点战损,肖守堂、商离、袁皑及众将齐齐变色。
肖守堂一拳砸在桌子上,“敌人一个夜袭,我军就伤亡五万余人?而敌军连根毛也没留下?”
要不是,自己亲信清点的,他都不相信这是事实。
本来还有个六十万大军,如今抹掉零头,刚好还剩下六十万大军。
商离主动承担责任,“末将反应不及时,有罪,请世子赐罪。”
袁皑也主动认罪,“袁某还是低估了莫凡的狡猾,有罪,也请一并赐罪。”
肖守堂转身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二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赐尔等的罪,何用?还是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此时的肖守堂,眼角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失望。
什么名将,什么智多星,两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莫凡。
如若能拿此二人换一个莫凡,他会很愿意。
这些人丝毫没有想到,莫凡此次前来至少做了三件事。
其一,那就是袭营,使敌又受重创。其二,趁机送了三支偏师出城,其三,就在烟雾弹爆发的那一刻,莫凡的斥候队一个小分队穿着震军的服装混进了震军大营。
而那一刻,震军自相残杀,也少不了这个小分队的贡献,就是他们先调起来的。
……
十晏城,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