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没见过血的,吓得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有人吓得腿发软,有人见血知道杀人了大喊,“我杀人了。”
但对于绝大多数士兵来说,经此一战,他们见过血,杀过人,经过初次战场历练,在飞速地成长。
初战告捷,大大消除了新兵们的畏敌心理,士气空前高涨。
原来打仗并没有那么可怕,原来敌人也就是瓜和菜随便你砍。
看着高昂的士气,和将士眼中的杀气还有兴奋,小五冲安娜竖了一个大拇指,安娜是对的。
此战,就是顺手牵羊一般那么轻松。
但此战的意义却非同凡响,其一,在实战中训练了士兵,提高了他们的士气。
其二,那几个漏网之鱼跑回去,必然会引起克莱不罕的震动,两刻钟消灭一万余人,不震动才怪呢。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是一点,壮大了该部的声势,使敌更加相信,该部是一支不少于十万人的大军。
加上,之前送信的,那么克莱不罕就很可能会相信,夏王御驾亲征,势必调重兵前来围剿。
如此,他们的作战目标则初步达成。
以伤亡不到百人的代价,消灭一万敌军,这个初步,就已经是非常完美了,堪称战场奇迹。
打扫完战场,安娜命人将己方阵亡士兵的尸体摆到一块就地用沙掩埋。
“兄弟们,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安娜站在高处,对着全军将士高声喝话。
“他们是因为怕死,所以才死的。在战场上,你越怕死,越容易死。反之,你越不惧死,死的就是敌人。
还记得孤的那首诗吗?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在沙场上战死,是咱们当军人的荣耀,逃跑、畏战,是为可耻。
……”
这又是安娜从张辰身上学来的。
不论是战略战术,还是演讲,安娜都是一个非常棒的学生。
经过简短的演讲,安娜将全军将士的士气再度拔高。
就连小五都有一种安娜就是王的错觉,原来安娜能有今天,不单是依靠其出色的容貌,她勤奋好学,机敏聪慧。
一代将才正冉冉升起,之前的复杂神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敬佩。
……
“报,敌军二十万人马已经来了,领兵主将正是夏王本人,上官宛儿、上官青儿、项楚、项雁、张沙海这些大将都到齐了,还有樊黄王刘四虎也都来了。”
这名士兵正是马里不豁的传信兵。
克莱不罕却很冷静,“你们亲眼见到了?”
“正是,马里将军亲自认出了夏王。”
克莱不罕也没有怎么信,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在研究夏军的五位主将,尤其是夏王。
以他对那个夏王的了解,此人深通兵法谋略,断不可能如此轻易中圈套。
直到一个时辰后。
“报,帐外有马里将军的残兵求见?”
克莱不罕,神情一凛,“残兵?”
“对,他说他们所在的万人部队被全歼了。”
“什么?”克莱不罕大惊,“快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几名极为狼狈的兵就走进了大帐,有一人还少了一只胳膊,伤口还在滴着血。
“到底发生了何事?马里将军呢?”
克莱不罕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
马里不豁身为第三大将马里不戈的亲弟,能征善战,多有战功,他所领的一万人也是精锐。
这一万人在马里不豁的带领下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其中一名残兵,看起来还是这几个人的头,道:“事情是这样的。”
这名兵士将看到夏军二十万人马,然后有一名安姓将领突然杀来一个回马枪,速度极快,以致于他的战友们,还没来得及从沙里爬出来,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克莱不罕认真听着每一个细节,终于被他捕捉到了关键。
“你是说,他们骑马的?”
“对”
“可马为什么能在沙漠里行动如此迅速。”
“将军,我也是不经意间看清的,他们的马脚上都套上了一双抹子,马掌变成了驼掌,跑起来虽没有在外面快,但比骆驼还快。”
“什么?”
克莱不罕大吃一惊。
数千年来,还没有人这么干的。
将马掌变成驼掌,这便令马匹不至于深陷沙中。
而马的奔跑速度向来比骆驼要快。
但也不是说,骆驼就一定跑不过马,在特定情况下,比如公驼在追母驼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比马匹更快的速度,但这种特性,很难运用到大批量的驼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