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这时不用趴在地面上西边的马蹄声也已隐隐可闻欧阳永福的伙计、奴隶都已经开始显出不安。
种彦崇道:“如今我们已没有选择了。我看刚才驱赶我们来的那部兵马虽然横蛮但还有军纪如果我们能帮他们达到诱敌的目的也许他们会放我们一马。相对的西边的人马我们毫无所知所以不能把宝押在他们那里。”
欧阳永福连连点头种彦崇又道:“但如果等在这里那也不行。东路的人马会等西路的人马把我们吃完、得意洋洋继续走到那两峰之间时才动攻击——那时我们早完了。”
“那你的意思是如何?”
种彦崇道:“当家的我们这次运送的东西里面有兵器是吧?”
“不错。”
“那好。你打开所有奴隶的脚镣把兵器分配下去。由我来带队那也许能保住这里一半人的性命。”他指着东北面那座山峰道:“那块突起的地方是一个负隅顽抗的好地方离东路人马埋伏的地方也近。我们如果能逃到那里因为离伏兵地点太近为了防止埋伏被窥破伏兵也许会提前进击。那样我们也许会有生路!”
欧阳永福犹豫片刻终于答应打开了种彦崇的脚镣。这时西边丘陵转弯处已经冒出骑兵的前锋。伙计和奴隶们都哗然起来。塞外兵、盗之间界限不明特别是在边境之地遇到了多半没什么好处是生是死全凭领兵者一念之差。
种彦崇心中若说没有半点惧意那是骗人的但他不断告诉自己道:“你是种世衡的血裔!种师道的长孙!这点场面没什么好怕的!”翻身上马左手举刀对着奴隶伙计大叫道:“你们该知道会生什么事情了吧?要不要活?要的就听我吩咐!”
众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仰待命。种彦崇叫道:“所有伙计把奴隶们的脚镣都给我打开!”
欧阳永福早把钥匙下去了种彦崇又道:“从马车上取自己能用的兵器能上马的上马能上车的上车上不了车的就给我跑!”
众人一阵忙乱西边那路军马的主体已经完全显现在他们眼中人数约有三四千人。种彦崇只看了一眼心道:“果然是夏人!”叫道:“跟我走!”
马蹄得得车轮辚辚一路不断有货物被迫丢下以减轻马车负重。种彦崇将刀夹在右臂下左手控马约束骑马的人不要跑得太快抛离马车又鼓励马车上的人振作以维持一个像样的队伍。等这个队伍走顺了以后他便夹马减押在最后。一些伙计奴隶本来不服他的看他居然敢在被千军万马追赶之时断后也不禁钦佩。
种彦崇从后方看着这队仓惶逃命的商队心道:“从这里看去我们这批人马就像仓促间遇到军队而逃命的商人没有半点破绽。唉我们本来就是仓惶逃命的商人又不是假装怎么会有破绽呢?”
西夏兵马跑得比较快慢慢追近了但种彦崇等人还是来得及在他们到达之前靠近靠近那个左岩石、右树林的地点。种彦崇呼喝着让车夫们把马车停在林、石之间斩断断缰绳推倒便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屏障跟着喝令伙计奴隶们取弓箭刀矛准备防守。
布置未定跑在最前方的西夏骑兵已到种彦崇抛了马口中咬了一把刀手里提了一把斧跳上推翻的马车上第一个到达的骑士想纵马跃过马车障碍种彦崇看得准了凌空挥斧将他砍下那马尖嘶一声没跨过马车障碍。种彦崇跃起翻上那匹马的马背也不拉缰绳双腿夹紧马肚便向冲在最前的十几个西夏兵逆袭过去那些西夏人见这个“商人保镖”如此神勇无不骇然或闪避或迎击种彦崇也不跟他们硬碰硬在十几骑的空隙中冲进冲出刀斧如风迎击拨挡搅乱他们阵势后又冲了出来在马车障碍前方回马待敌这时障碍物后面伙计奴隶们都已张弓持斧那十几个西夏兵见了这等阵势一时不敢靠近要等大队到来才动攻击。
野风猎猎千骑奔腾种彦崇独臂抗千军脸上残余的最后几丝稚气在马蹄声中完全消退终于青春变成了皱纹一样的伤疤。(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