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真人正沉醉于破城后的痛快时一支偃旗息鼓的部队正悄悄绕到女真大军背后隐藏在西辽河边的山水之间。
上京和黄龙府、会宁、东京之间距离千里而且这上千里的土地上不是荒漠、草原就是森林、沼泽当此末世往往要走出十几甚至几十里路才能望见有人烟的地方。特别是在乌州西面一带尚未开的西辽河沿岸更为荒凉。
“都统!”营帐内韩福奴问大辽东路都统耶律余睹:“我们求了兵马来增援上京如今却跑到这里来只怕有违本意!”
耶律余睹叹道:“本意?嘿!要是现在就这样贸贸然去碰金军主力别说守住上京连自保都有问题。以我们现在这样低落的士气若遇到女真主力只怕还没开打就有逃兵了!”
耶律余睹说的却是已经生过不止一次的事情了!这几年宗翰父子抚略东路各部以及高丽斜也在北线兵破泰州斡鲁收南路东京道三路统帅轮番作大辽屡战屡败。萧奉先主管北院枢密他怕承担责任只要瞒得过的打了败仗也向辽主报捷请功。偶尔战胜了那些犒赏三军的钱财也落不到普通士兵头上全部被北院枢密、领军将领吞了。这种“胜不赏败不罚”的腐政直接导致辽人怕战不怕逃一遇战事兵马往往望风而溃因为打输了白死打赢了却得不到半分赏赐!这样的仗打来做什么?这种从政治上蔓延过来的已经成了大辽军队的不治之症!韩福奴等人自也深知可是却没有改变它的能耐。
“所以……”耶律余睹道:“我们需要一次胜仗!一次能令兵将振奋的胜仗!这一战我们不但要打赢女真还要把我们的士气也赢回来!”
偏将萧庆道:“那都统把部队拉到这里又命我们隐藏行踪是为了切断女真的后路么?”
“不错!”耶律余睹道:“目前我们只剩下这条路了!因为我们的兵力不足士气不振。可是赢了这一仗以后我们的回旋余地就会大很多!”
萧庆道:“都统已经号令潢水两岸坚壁清野只要我们切断女真人的粮道他们的几万大军只怕就难以在临潢府立足!”
耶律余睹点头道:“此其一。”
萧庆又道:“前面是上京坚城后面是我们的奇师!女真人身处其间势必陷入两难境地!”
“此其二。”耶律余睹说着又叹道:“但上京是否能够久守我也没把握。”
萧庆道:“无论上京是否守得住只要阿骨打知道我们绕到了他背后便不能不担心我们会趁虚而入袭击黄龙府——甚至会宁!”
耶律余睹黯然道:“如果我兵力足够而朝廷又能加以配合的话也许我真的会千里奔袭杀往东京。那时不但阿骨打慌乱连折彦冲都得赶紧回师!我们便可在辽阳府以逸待劳在他们回援的路上伏击他们……唉……”最后那深深一叹自是叹息自己这个战略仅存空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