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依宁敲开林柽买在秀丽新居的房门时,
迎接她的是一袭白色纱裙,容颜秀美绝伦的宁悠悠。
她强压下心中的各种酸涩之情,
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小她六七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是的,宁悠悠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了,但看起来顶多十六七岁,
面容稚嫩,眼神纯净像婴孩般清澈无邪。
如果不知道她出身的人,肯定会误认为她是养在深闺,不识人间烟火的富家千金。
让蓝依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在经历过那样的羞辱后,她怎么还可以如此淡定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收回凝视她的目光,开门见山道:
“麻烦让林柽出来,我有事和他说。”
“柽哥不会再见你的!
你这个坏女人,柽哥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快离开我们家!”
宁悠悠一面说,一面用力把蓝依宁推出门外。
忽一眼瞥见跟在蓝依宁身后的保姆正推着婴儿车,
车里的婴儿看起来只有两个月左右大小,此刻正在婴儿车里熟睡。
她不由慌了,指着婴儿车里的小baby,颤声问:
“她……她……是谁的孩子?”
蓝依宁唇角扬起不屑的讥笑:
“当然是你深爱的林柽哥哥的女儿,她大名叫林舒蓝,小名叫七七。”
宁悠悠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面无表情的蓝依宁:
“柽哥,他……他什么时候和你有孩子了?
他说过他不爱你的,又怎么会和你生孩子呢!
你骗我!
蓝依宁,你这个坏女人,和你爹一样坏!
不但抢走了我的林柽哥,还把我哥抓进了牢里。
你太坏了,迟早会得报应的!”
说话间,就要冲上来打蓝依宁。
却被跟在蓝依宁身后的保镖孙超抓着头发将她甩到了地上,还要动手打她时。
被冷眼旁观的蓝依宁出声制止了:
“孙超,别动手。
她只是个弱女子,打她也不管用。
宁悠悠,去把林柽叫出来,我有话和他说。”
“柽哥不会见你这个坏女人,他都答应要和我结婚了。”
宁悠悠抬起头,一脸挑衅地瞪着强忍怒火的蓝依宁,
“蓝依宁,你虽然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
可你最可悲的是: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你爱的男人的真心。
你爱的男人都不爱你,以前的花若溪,林枫,现在的柽哥!
你好可悲也好可怜!
这么有钱,这么美貌,这么有能力,可偏偏不讨男人喜欢,真是个可怜虫!”
“’啪”的一声,宁悠悠的话音刚落,就被跟在蓝依宁身后的另一位保镖马忠,
冲上来狠狠扇了一巴掌,还要举手再打时,
被刚从卧室走出来的林柽喊住了:
“住手!
蓝依宁,你果真和你爹一样变态无耻,就会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弱小。
有本事冲我来就好,干什么总欺负悠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宁悠悠一见林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啪”往下掉。
林柽赶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安慰地拍拍她单薄的肩膀:
“悠悠,你先回卧室等我。
我马上就来。”
宁悠悠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柽哥,我都听你的。
但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不可以再和她纠缠不清了。”
“我知道,你先进去吧!”
林柽回了宁悠悠一个安抚的笑容后,又把她送回到卧室里。
才又快步走到满脸冷凝瞪着他的蓝依宁面前,冷冷地开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不想和你再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蓝依宁收回心中的万千思绪,亦冷冷地开口:
“张嫂,把七七推进来。”
“是。”
张嫂忙把熟睡中的七七推进客厅里。
林柽一脸震惊地瞪着蓝依宁:
“蓝依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依宁冷笑道:“什么意思?
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你这个当爹的想逃避责任?
我已经和付台申请,要到国外做节目,为时一年,七七就交给你照顾了。
如果你不想要她的话,你或卖或扔或杀,随你便!
反正亲子鉴定也做过了,她就是你的种,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蓝依宁,你还是人吗?
她才刚两个月,你这个亲妈就要抛弃她?”
林柽气得脸都绿了,浑身都在颤抖。
经他这一吼,正在熟睡中的七七被吓醒了,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哭起来。
蓝依宁硬着心肠不去管她,反唇相讥道:
“林柽,你更不是个东西!
不但在我孕期出轨,还在我生下孩子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内,
趁着给孩子买尿布的间隙偷偷和宁悠悠约会。
你这个爹当的更差劲儿!
她可是姓林,身上流着一半的血是来自你身上,
长大了也和你一样自私冷血又没品,我也不想要她。
宁悠悠不是非常爱你吗?
我想她会同意给你养七七的,从此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就会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了。
我也从此不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俩幸福,白头到老!
张嫂,把孩子给他,我们走。”
正在哄孩子的张嫂,忙把怀中大哭的七七递给一脸震惊的林柽:
“先生,请抱好孩子!”
林柽却不伸手接孩子,反而拉住蓝依宁的右胳膊,咬牙切齿道:
“蓝依宁,七七还在吃奶,你居然就要扔下她到国外去,你还配做母亲吗?”
蓝依宁扬手甩了林柽一个大耳光,又用力将他推开,冷笑道:
“要怪就怪你这个亲爹不靠谱,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
要不是你老和宁悠悠这个绿荼白莲花鬼混在一起,我能这么做吗?
张嫂,把七七放进婴儿车里,我们走!”
“是,小姐!”
张嫂赶忙把七七放进婴儿车里。
此时的七七似乎感受到了妈妈即将要离开自己,
哭得越发大声了,小脸憋得紫涨,眼泪鼻涕齐下。
林柽看不下去,只好把她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
一脸无奈地望向满面怒色的蓝依宁:
“你能不能等她大一点儿再离开?
她还不到三个月就要失去母亲,你于心何忍?”
“她还没出生就失去父亲了,因为她父亲为了外面的女人不肯要她。
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
蓝依宁用指甲狠狠掐住掌心的肉,才勉强硬着心肠说出这些话。
她不敢去看依旧嚎啕大哭的七七,转过身,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蓝依宁,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