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瑾瑜急于离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得知皇上已经安排了人去延州接欧阳文瑞的母亲。很明显了,就算皇上不立他做太子,这个皇子也是要做定了。
一旦正式正名为皇子,他的人生跟自己的就开始分叉了。
瑾瑜最近没闲着,明着暗着查清,几股不安分的势力,已经被皇上压制了下去。还别说,皇上这回,还算是很有魄力。下手又稳又狠,就算皇后娘家那边,也变得老实了。
这下,那个人应该是安全的,瑾瑜也就放心了些。本想在离开前宴请一下展群,秦义海他们的,可是,酒楼都预定好了,却得知他们在一天之内都被宣进了宫。
秦义海入宫,瑾瑜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感到悲哀。进宫就代表皇上也打算认他了,悲哀的是,身份变成皇子后,的确更高贵。可是,今后的人生哪有做他的秦镖头自在呢。
不管如何,瑾瑜还是默默的祝福着他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强忍着没去宫里再见见那个人,在一个黑夜离开了京城。去跟朱泉他们汇合就启程了。
“三妹,你真的放得下?”路上,朱泉骑马跟瑾瑜并排骑出几十里之外后,犹豫再三的问到。
瑾瑜当然知道,这位大哥指的放下是什么,笑着回答;“放不下。”
“放不下,那你还要走?你不是也说过的么,世上没有后悔药。你不走,你们还有可能,你这一走,就真的没有可能了。”朱泉着急的骑马拦在她的马前,试图劝解一下。
瑾瑜摇头;“放不下,我没打算放下,也不需要放下。我这里现在只有爱。没有恨,没有无奈和悲哀。在这世上走一遭,能够遇到他,得到他的一片真情,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
我不走,他会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与其让他将来后悔,不如我离开,他过段时间冷静后,就会清楚的知道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时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瑾瑜笑着说完。骑马绕过朱泉继续往前行。
朱泉看着前面的结拜妹妹,心情很是复杂。心疼妹妹吧,可是看她的神情却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安慰和同情。她的笑不是伪装的,也不是苦笑,而是那种真心的发自内心的笑。
想想自己,三十多岁的人,痴长她将近十岁,却不如她的心胸宽阔。仔细想想妹妹刚刚说的话,也的确是有道理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得到一份真心,拥有一份真心真的是最幸福的事。
古大力他们几个知道大当家的跟二当家的有话说,就稍微的拉开点距离跟着。大当家的在路上不但交代他们回去后京城里发生的事一个字不许对外面说,先前那位二当家。就说路上出事没的,三当家以后就是野狼渊的二当家。
只是,现在路上,还不敢那么称呼。万一叫习惯了,在陌生人面前也脱口而出那可怎么办。所以,大力他们。就喊朱泉为大公子,喊瑾瑜为二小姐。
一路上可比来的时候有意思多了,不用急着边寻人边赶路,遇到好景致的地方还会歇下来住个几日。有湖两当家的就在湖边垂钓,他们生火收拾鱼,烤了,大家下酒。
遇到风景不错的山,俩当家的就进山打猎,摘蘑菇炖山鸡,採点榛子扔熄灭的炭火里煨一下,给二当家的当零嘴吃。
总之,这一路上游山玩水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朱泉他们几个才知道,瑾瑜的另外一面。她不单单是身手厉害,竟然还擅长女红,绣的帕子比野狼渊上之画和杜鹃的手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男人不懂女红,但是会看啊。
古大力他们就偷偷的感慨啊,艾玛,二当家的太厉害了!
半路上,瑾瑜领着他们去了源城的留县,接连几天的晚上都去家里看过,一呆就是俩时辰。皇上真的很讲信用,没有过来骚扰他们。原先那两个盯梢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
只是,没见到三哥方瑾泽,过了两天才听说是竟然又领着人外出寻她去了。
瑾瑜心里感动的,差点就走进那屋子里,告诉他们别找了,自己好好的呢。可是,京城的事还没有完全明朗,她现在心里其实也乱着呢。见父母的步伐,她不想犹犹豫豫的迈出去。
倘若自己没把握在见了父母亲后,不用再不得已的离开,她是不会在他们面前现身的。因为,她已经让他们伤了一次心,绝对不会也不能再伤他们第二次了。
在留县逗留了有小半个月,三哥瑾泽也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叹气。方眀泰就安慰着自己的妻子,年底就递辞呈告老还乡。到那时,让老大老二和老三一起出去找人,定然能找到六丫头的。
屋顶上很谨慎的瑾瑜,已经泪流满面。父亲告老还乡时,京城那边也应该有消息了!
尽管很不想走,瑾瑜也知道,自己在此处逗留不是办法。前些日子三哥不在倒还好,现在他回来了,他的功夫又见长,耳朵尖着呢,自己在屋顶上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