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二老太爷听了高二老夫人的推测,就没骂了,而是沉默了会,想着那就再等等,要是再等一两个月,小高氏还没回去,再找她要钱不迟。
但从小高氏事变后过了这么长时间,家里的钱用的实在快,马上快没钱了,想撑到小高氏回来,不开源是不行的,看实在是没有外援了,高二老太爷没办法了,想起宗五郎说他们家美妾多,可以卖掉几个的话,想着也许可以撑一会儿,便不由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带个头,将身边姬妾卖掉几个,既节省开支也能有一笔收入。”
然后向几个已成年有姬妾的儿子道:“你们也一样。老二嫡出可以留四个姬妾,庶出的,每人最多只能留两个姬妾,你们看看,有哪些不喜欢的,打发掉吧。”
怕儿子们不愿意,便又加了句,道:“等你们妹妹回到国公府了就有钱用了,到时你们再买新的不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家里没钱了,他纵然想摆阔,也摆不出来啊,难道真要在一个月之内,哦不,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据说家里的钱只够撑半个月了,将钱花光了,然后以后流落街头啊,那不可能啊,所以从没想过节俭,一直觉得节俭丢面子的高二老太爷,面对即将流落街头的风险,终于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准备舍弃一下面子了。
不舍弃姬妾怎么办?总不能将庶子庶女全赶了,那到底是自己的子女,所以能赶的,就是那些姬妾了,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高二老爷几人面面相觑,但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好。于是只能算了,便一一答应了。
男人们看要打发掉一些姬妾有些不快,但女人们——专指元配——听了这消息。就很高兴了,不管怎么说。姬妾减少了,跟自己斗气的总要少一点了,她们自然是高兴的。
高二老夫人又道:“少了不少姬妾,那下人也能节省不少,也打发掉一些吧,虽然下人卖不了几个钱,但总比养在府中不但得不到几个钱,还花钱好。”
高二老太爷摸了摸胡子。道:“这个建议好,就这么着吧。”
于是得了令的众人,便回去打发那些姬妾了,且为了多收拢一些钱财,还没收了那些姬妾这些年攒的钱财,聚到了公中,还甭说,由于人多,还真聚到了万来两——要不是那些有子女的听到消息赶紧将钱给了子女,得到的还要更多——再加上卖人的收入。加起来能有近两万两的收入了,够高家剩下的人能用很长时间了,众人看方法有效。脱离了经济危机,无不高兴不已,均赞老太爷有办法,直把高二老太爷赞的飘飘然,想着不错嘛,原来自己还真是天纵奇才啊,这么快就消弥了一场经济危机,了不起!
众人打发掉姬妾,自然都选那些自己不喜欢的。至于那些不喜欢的,有没有子嗣。都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了,只能留那么点姬妾了。肯定要留最漂亮最得自己喜欢的,谁还管那些差一点的有没有子嗣不好卖走的问题啊!
于是一时间,一些有了孩子的姬妾因与孩子生离死别,嚎哭了起来,哭声震天,凄惨不已,孩子们也有哭的,不过哭出声的多是小孩子,因为成人的话,成年的女儿肯定嫁人了,这会儿不在现场;成年儿子的话,知道家里的窘境,为了自己过好日子,也就不反对卖掉姨娘了,反正在这个时代,庶子的生母因为种种原因被卖太多了,所以他们虽然对生母离去有点难过,但倒没像小孩子那样哭出声,部分有点良心且生母年老色衰卖不了几个钱的,在先前生母把钱给他们时,还保证到时一定把她们赎回来,租个院子安顿了,毕竟年老色衰卖不了几个钱的,赎回来肯定也要不了几个钱。
那些被打发走的女子,没生子嗣的也就罢了,不少生了子嗣的,本以为这一生有子女傍身,万事无忧,能好好享福了,哪知道这会儿,突然不管自己有没有子女,说卖就卖了,不少人差点气疯了,有人想着反正都这样了,于是便破罐子破摔地骂了起来,道:“不想着赚钱养家,却这样对我们,迟早有一天钱用光了,你们也会跟我们的下场一样的!等着吧!”
虽然这女人马上便被下人塞了嘴拉出去卖了——要不是为了能卖几个钱,估计对方这样讲都会打死了——但这女人的话倒也给高二老夫人提了醒,当下高二老夫人不免跟高二老太爷道:“老爷,这会儿手头有将近两万两,要不要用其中一万两买点田地,也好有个长久之计?”
虽然万来两买田地,估计也只能买个千来亩,一年也只能增加千来两收入,但不管怎么说,总比坐吃山空强些。
高二老太爷想着这一万两买了田地,钱生钱,一年也生不出多少钱来,但眼下有两万两,其中一万两大概够用一年的,毕竟家里打发走这么多人,要省下一大笔开支,一年万来两还是够用的,等这万来两用光了,到时女儿回了国公府有钱用便罢,要是没回国公府,手里没钱,再将田地卖了不迟。
至于到时卖了田地,他还要怎么生活的问题,他表示暂时不打算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然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