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淡淡的问了一句。
“他叫刘小涛,父母被牙子害了,妹妹被牙子卖了,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他妹妹时,已经被牙子糟蹋了,经受不住几个畜生,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进的语气也有些沉重:
“他妹妹才十岁。”
“哦。”
陆远之轻轻的眯了眯眼,他缓缓的抬头看着李进:
“查了吗?”
“查了,跟宫里有关。”
李进犹豫了一下,认真的禀报。
“宫里?”陆远之面无表情。
但是李进却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宫里那帮人养牙子作甚?”
陆远之瞥了他一眼继续问。
“不知道。”李进叹了口气道:
“这一百来个孩子,至少有三十多个家破人亡都跟这帮牙子都关系。”
“查清楚。”
陆远之冰冷的声音响起,他缓缓的朝着宫里的方向看过去:
“给你三天时间。”
说着,他从自己的经书空间拿出一块令牌:
“若是查不出来,你便回江湖去吧。”
“是!”李进接过令牌,没有犹豫直接便领了命。
他知道,这次便是陆公给自己的考验。
“陆师。”
这个时候张慎行跟迟非晚俩人才姗姗来迟。
“开门。”
陆远之淡淡的瞥了一眼迟非晚,指了指被上了锁的房门,骂了一句:
“大白天的还锁门,屋里有什么不轨的事儿?”
迟非晚有些麻木的咬了咬牙,随后面色颇为不自然道:
“真要看?”
“废话。”
“唉。”迟非晚也知道躲不过去了,便从自己的腰间拿出来钥匙,随后便来到房门的面前,将锁打开。
随后便站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支支吾吾的看着陆远之。
“遮遮掩掩的作甚?”
陆远之皱眉,随后便来到他的面前一推门,便将房门给打开了。
接着便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从他的房间之中传了出来。
“什么味儿?”
陆远之直接屏蔽了鼻息,朝着屋里看过去,随后他的便愣了一瞬间。
整个屋里都是冲天的乌烟瘴气。
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炉子,此时的炉子下方火焰已经被熄灭了。
这炉子应该是迟非晚平日里炼丹用的。
而炉子的周围,好几句尸体横躺在地上。
陆远之扫了一眼,几具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但隐隐约约能看得出来男女都有。
但都是光着的。
其中便有一对是还在以交合的姿势死的……
看到这一幕,陆远之淡淡的看了一眼迟非晚:
“你还挺有闲情逸致啊。”
这小子没事儿喜欢看人玩这个???
“咳咳……”
迟非晚被噎住,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陆远之道:
“炼丹用的,这些尸体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牙子……”
“拿人炼丹?”
陆远之听到这话之后差点都想使出自己的气息清理门徒了。
还好迟非晚反应的快,他赶紧摇头道:
“不是,只是炼丹的时候需要一些阴阳交合之气……”
说到这里,他颇为不好意思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张丹方:
“这个丹方是我在恪物司里找的……说是能为人重塑经脉。”
说到这里,他有些羞愧难当道:
“张慎行因为服了我丹药,导致武道进境突飞猛进,但却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
听到这话,陆远之也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想弥补弥补……
“所以这些日子,你就在房间之中一边看真人表演一边炼丹?”
陆远之看了看迟非晚递过来的丹方,看完后,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哈拉草?握握橘杆?这些药材……”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精光:
“应该是南疆那边的植物,虽然字不一样,但是读音是一样的,你说丹方是从恪物司里找的的?”
“是的。”
迟非晚虽然医术无双,对大雍境内的所有药草全都了如指掌。
但他的硬伤便是没有去过南疆,所以对于这些药材知之不详。
“而且这丹方……应该是佛门的丹方。”
陆远之看着其中的几位药,又整体的看了一下,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从南疆回大雍的路上,因为自己的伤势需要恢复,所以玄殊一路上给自己将不少关于疗伤的知识。
其中就包括了一些佛门的丹方。
“这我不太清楚。”
迟非晚皱眉,他对佛门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不对。”
陆远之缓缓将丹方放入自己的经书空间之中,眉头皱了起来。
恪物司怎么会有佛门的丹方?
要知道恪物司自己本身的丹之一道边是首屈一指,毕竟有国师在。
而且百年之前的灭佛行动还是恪物司与皇室发起的。
当时关于任何佛门的东西都已经被焚烧的干干净净……
难道是个漏网之鱼?
陆远之挑了挑眉,将丹方的事情先放了放,随后便抬头看着迟非晚,指着那几具尸体道:
“埋了。”
“嗯。”
迟非晚没有任何犹豫。
本来他心里就有些羞愧难当,被人当众抓到自己的一些小癖好,说真的他有些羞耻。
“还有。”
陆远之走出了屋子,感受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朝张慎行看了过去:
“预备役的训练,有失偏颇。”
“啊?”
听到陆远之的话之后,张慎行愣住了。
“我需要的是一些全方位的人才,并不是死士,你们不会觉得我让你们暗中训练是为了培养死士吧?”
陆远之皱眉看着几个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