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殊菩萨此言……”
“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玄殊一看猝生这个表现,便是心中一喜,暗暗松了口气。
他猜的不错,比起扩张南疆的势力,猝生还是更想看到内部的团结一致!
“呵呵。”
猝生嘴角缓缓上扬,目光再也不看陆远之,而是望着玄殊:
“与那日说的一般?”
“自然。”
玄殊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浓烈的微笑。
此时的他已经胜券在握。
看到猝生这个表现,本来受了玄殊好处的那些部落首领此时也微微松了口气。
只有利利行一个人目光变的冰冷,他冷冷的看着玄殊,又看向了猝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大首领……”
只是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见猝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利利行首领,有些话等下了殿之后再说吧。”
“……”
感受着猝生那浓郁的威压,利利行的话只能憋在了喉咙之中,难受至极。
而大雍的使团之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王显平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这玄殊怎么就让猝生改变了注意。
胜利的天平原本是朝着大雍这边倾斜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朝着那边压了下去??
“陆公……”
王显平压低嗓子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只是缓缓的压了下手,随后抬头看向了猝生:
“猝生大首领,看来伱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话响在大殿之间虽然并没有很大,但几乎是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陆远之语气之中的那愠怒之意。
猝生只是淡淡一笑摆手道:
“本座并未做出决定,还需在思量几天。”
话是这么说,但那语气之中的轻松,陆远之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轻声一笑,淡淡的看着猝生道:
“佛法之意,极为深远,本公知道猝生大首领要的不多,只想整合好南疆各部之间,但无论任何东西都是一柄双刃剑,掌握不好极有可能会伤了自己。”
“呵呵,这便不劳北雍的人操心了。”
“就是,整天瞎管闲事。”
“黄口小儿懂什么?”
“对,不过是凭着运气斩了无面妖皇而已,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
甚至都不用猝生开口,余下的所有官员都开始攻击陆远之了。
陆远之对这些攻奸之语并不在乎,他只是淡淡道:
“佛法看上去冠冕堂皇,实际许多龌龊看来猝生大首领并不清楚。”
这话刚落,坐在陆远之对面的玄殊直接便扬起了声音:
“荒唐!!!”
玄殊直直的看着陆远之,目光已经极为冰冷:
“陆施主,还请慎言,我佛门佛法高深,远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陆远之嘴角轻轻一翘,扬起了下巴,淡淡的看着玄殊道:
“怎么,玄殊菩萨这是不认同本公的话了?”
玄殊都被气笑了,他淡淡的回复道:
“莫非陆施主还想与贫僧谈论佛法不成?”
“呵呵。”
陆远之扬眉:“正有此意。”
……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了看陆远之,又看了看玄殊。
不是……
你有毛病吧?
人家是佛门的菩萨,你跟人争论佛法??
你确定吗?
就连王显平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向陆远之的表情之中带着欲言又止,脸上都快急的冒汗了。
不是哥,你确定要在人家擅长的领域之中跟人争论吗?
就连南疆各部之间的首领都笑了。
“哈哈哈!”
“不知所谓!”
“天高地厚,岂是你所知晓的?”
“呵呵……”
“…………”
利利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是对玄殊没有好感,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了解玄殊佛法之高深。
就是他听了都要忍不住赞美的程度,可想而知有多厉害。
只有罗刹族的相博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远之。
祂有一种预感,这个陆远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莽撞。
从一进门开始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有预谋的一个人,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的脸?
“呵呵,陆施主想与贫僧论何法?”
玄殊缓缓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熟悉的温和之色。
他现在的表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别说话,本座要开始装逼了。
陆远之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问道:
“佛门常说,一切现象皆是因缘所生,此意何解?”
?
仅仅是一句话,便将玄殊菩萨给问懵了。
他皱眉看着陆远之道:
“我佛何时说过此语?”
嗯?
没有吗?
陆远之一愣。
一切现象皆是因缘所生,这话在前世可以说已经烂大街了。
别说佛门信徒,就算是看着西游记的路人都能给你掰扯两句啊……
想到这里,他已经计上心头。
“呵呵。”陆远之淡淡一笑,目光直视玄殊的眼睛:
“不知玄殊菩萨有没有听过本座在大雍京中破佛阵的故事?”
“你!”
玄殊的眼底闪过一抹怒色。
陆远之破佛阵的故事别说他了,基本上所有佛门之人都听过。
这对佛门来说根本就是耻辱。
“当初在佛阵之中,本公有幸与佛陀讨论过佛法,此语正是出自佛陀之口。”
陆远之面上极为严肃。
“哦?”
玄殊听到这话,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陆远之哪儿管他,直接开始掰扯起来:
“佛说,一切现象都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的结果。世界的运作不是由某位神明创造的,而是由无尽的因缘和合而生起的。”
“这种因缘的联系贯穿着一切,从微观的分子运动到宏观的星系演变,都在因缘的编织中不断展现,故此,一切现象皆是因缘所生。”
刚开始出口时,玄殊脸上还浑不在意。
但陆远之话音刚刚落下,他的脸上便已经全是茫然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