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朝廷,不辅佐也罢!
想到这点,大舅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div>丝毫没有被李祯逃脱之后的气急败坏。
“众爱卿可还有事??!”
折腾了半天,二皇子也累挺的紧,他打了个哈欠,目光之中带着一抹不耐。
所有人都是躬身而立,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既然没有事情,那便退朝吧!”
二皇子大袖一挥,便在小太监的搀扶之下缓缓的朝着后面走出了大殿。
……
大舅淡淡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海尚书。”
一道声音将大舅的思绪打断,大舅听到这个声音,面无表情的抬头,迎上了李祯那同样面无表情的脸。
“请。”
李祯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缓缓伸出手指着前面的路。
“请。”
大舅也没有张口,只是淡淡的点头之后二人并肩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背影,所有人的目光都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今天大殿之上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没有人看不出来。
……
“老爷,孙莲亭求见。”
大舅刚至家中书房,便听到下人前来禀报,听到这话,大舅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
“怎么来的?”
“坐轿而来。”
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娘的!
大舅脸上闪过一抹晦气。
这姓孙的,刚刚在大殿之上参了一本李祯庆王,别人都还在猜测他的用意呢,这下了朝之后就赶紧大张旗鼓的来到自己家,摆明了就是要给别人一个信号,他孙府尹是我海睿的人……
本来大舅还想将孙莲亭当做一个暗子来用,现在看来,他是有些小瞧了孙莲亭的求生欲了。
“让他进来,嗯走正厅。”
大舅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桌上,来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衣物,推开书房的门,在出门的那一刻,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一路行至正厅之间,看到孙莲亭那焦急的脸色,大舅大笑一声:
“伯允兄!今日在大殿之上可是风头出尽了啊!”
说着,大舅便大步朝着正厅之间迈步而去
“哪里哪里,全都是仰仗海公之威罢了。”
孙莲亭听到这话,再看向大舅的脸色,心中猛然一沉,赶紧上前来迎接大舅,脸上笑的异常的勉强。
“呵呵。”
大舅忽然转头对着仆人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玩意儿?没有一点脑子!如此尊客来了不会上茶吗??!”
“是!”
听到这话仆人脖子一缩,赶紧小跑着朝外面走去,不多时便端茶而来。
大舅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面前的孙莲亭直接“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响头就对着大舅磕了下去,
“海公请救我性命啊!!”
娘的!寸不住气的玩意儿!
大舅看着眼前这人的表现,心中止不住的想骂人。
但他也知道,甚至也能理解。
这货估计是被人恐吓了。
不是李祯就是庆王。
李祯与自己同路,一起回的家,八成是庆王在下朝的路上碰到这货恐吓他了……
“庆王怎么说的?”
大舅直接沉下了脸,声音低沉的问道。
“啊??海公您怎么知道?”
孙莲亭哭丧的脸突然一滞,一脸错愕的抬起头对上了大舅那阴沉的脸色。
“别管那么多,你就说那庆王是怎么吓你的?”
大舅索性也不装了,他本来还想着客客气气的迎接这货,再客客气气的将这货给送走,尽量表现一下只是官场上的同僚而已,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得先把样子做好。
结果一上来就给自己这么哭诉。
得了,他孙莲亭已经打上了海派的标签。
“他说让我回家走路小心些,还有妻儿老小都老家洪州的族人……”
孙莲亭哭诉着脸,他一脸冤屈道:“好多人都听着呢!!”
“那伱慌个求!”
大舅差点骂出来,但当他的目光对上孙莲亭那无辜的眼神之后,脸上一滞,随后鼻子差点气歪了。
这小子!是个人才!
大舅一瞬间就明白了。
这姓孙的在朝中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在朝中只要自己没倒,家中妻儿老小都不可能有事的规矩?
那庆王就算是再厉害,他敢对当朝二品大员动黑手吗?!
若是这姓孙的真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庆王必定会倒台的!
就算不是他动的手,那么多人都在旁边听到,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到时候朝中所有大臣都是人人自危,真到了那个时候,庆王离倒台真就不远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大舅冷笑一声看着孙莲亭道:
“你有没有想过,今日的选择,未来某日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听到大舅的话,孙莲亭的脸上倒是浮现出一抹无所谓:
“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硬着头皮跟海公一起走下去了,而且我相信,他日待陆大帅回朝,跟着您我才有希望更进一步!”
“嚯!你野心不小啊!”
大舅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抹意外: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离告老还乡还差的多。”
孙莲亭看大舅的脸色也知道大舅准备摊牌明说了,他反倒没有那么虚了,起身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拿了一个苹果放嘴里就啃:
“反正我这条命以后就卖给海公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