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云若颜在心中默念,“难怪他嘴巴那么紧。”
“颜儿。”离墨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云若颜的沉思,“去将他她的散给解了。”
“嗯?嗯!”云若颜微微愣了一下才应声去将曾大夫的散给解了。
曾大夫好像是刚刚打了盹一般突然便清醒了过来,抬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
“颜儿,听你说这个曾大夫是不是在乌城还有家人?”离墨这时开口问道,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听进了曾大夫的耳朵里却是使他全身一怔。
“是,他还有个夫人,还有孩子。”云若颜回想了一下那晚在明王府偏院中的晾绳上看见的衣服,说道:“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孩儿,大概十二三岁,两个男孩是一对双胞胎,只有五六岁。”
“这老儿如此不识时务想必是要在这里常住了。”离墨继续漫不经心地说着,他甚至于连看都没有看过曾大夫一眼,只是淡淡说道:“将他的妻儿全都接来陪着他,必要时”
离墨说着说着突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离墨的说话的时候,曾大夫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
此刻他一看见离墨做出了这个动作,原本惨白的面容一下子便成了乌色。
“你你们要干什么?”曾大夫哆哆嗦嗦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哆哆嗦嗦地看着离墨问道。
这个连说话都不敢与云若颜对视的中年男人,此刻看着离墨乌黑狭长的眼眸竟是毫无畏惧。
“当年,云家少奶奶去世之时留下了两个可怜小儿,他们失去了亲人是何等的悲痛。”
离墨只拿眼角的余光看着曾大夫,语气之中毫无任何的感情,他继续说道:“既然你要与恶人为伍,那么本王便也让你尝一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不不不要。”曾大夫终于被离墨突破了心理的防线,跌跌撞撞地匍匐在了离墨的脚下,大声哭道:“这事儿是我一人所为与我的家人无关,我说,我全部都说,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云若颜接过话来,问道:“我犯得罪孽让我一个人来背就好了,千万不要祸及我的家人。”
“你放心,我们不会对无辜妇孺下手。”云陌萧说道:“你只管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我说。”曾大夫缓了缓心神,开口诉说起来。
十三年前,曾大夫游方到此,看见云府贴出了告示说云家少奶奶得了疾病向城中寻求神医。
曾大夫那时正好没了盘缠便没有想太多直接揭了告示进了云府,当他给林月眉看诊之后才发现她这并不是疾病而是中了毒。
巧的是曾大夫家族世代是游方大夫,他竟然听父辈说起过这种病征是中了一种蛊毒所致。
“当时那云家的少奶奶,全身发乌还时不时地呕血,正是我父亲曾对我说过的一种中了蛊毒的症状,而我也恰好知道这蛊毒的解毒之法。”
曾大夫回忆道:“但是,云家少奶奶中毒已深,我实在没有把握,便没有将话说满,只说试一试。”
曾大夫的几服药下去,林月眉的病情果然好转了,云岚为了感谢他还在城中给他开了医馆。
但是突然有一天,曾大夫的老家有人给他传来口信,说他的夫人突发了疾病就快要不行了让他快回去看看。
“我焦急异常便想即刻回家,那时正好是晚上,我也顾不得天黑便像连夜就走。”
曾大夫道:“但是就在我收拾好了包袱正要走的时候,突然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带着纱帽的女人。那女人告诉我,我的夫人并不是得了什么恶疾,而是中了毒,中的正是和云家少奶奶一样的蛊毒,只不过其毒性是云家少奶奶的十倍,而下毒之人就是她。”
女人拿出两个药丸给曾大夫看,一个是蛊毒的解药,一个是加快蛊毒毒性的毒药。
“那女人告诉我,我的夫人是等不到我回家用药石慢慢调养的解毒的,要想得到解药就将毒药放在云家的少奶奶的汤药中,只要云家少奶奶死了,便自然有人给我的夫人吃解药。”
曾大夫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我不想害人的,我真的不想害人的,但是那时我的夫人已经怀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不想一尸两命啊。”
“所以,你便将那可以加快毒性的毒药放进了我母亲的汤药里?!”
云陌萧瞠目欲裂地对着曾大夫低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