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德。
骤起微风吹皱一池清水,庭中女人疑惑地收回目光,送牛奶的不是刚过来了吗,她走出院子,四周已无一人,信箱中,一颗黑色的大鹅卵石压住光阴的角。
…
陈琦拉着酒鬼不放,你老实说,从哪捡来的那么大个鹅卵石,蛮漂亮的,有空咱也去捡几个。
“不知道啊?喔,记得了!某上次去南洲还是哪里旅游,在一艘船的船舵上安了个这嘛,张某瞅它顺眼,人家就送给某了。”
真的吗?关于到底送的,还是被送的,陈琦暂时持怀疑态度。
陈琦摸摸口袋,脸色大变,揣兜里的支票呢?一路小心看管,都没看到具体金额,现在不翼而飞了!
他不善的眼神死死盯住死酒鬼,死酒鬼想躲田里去,被陈琦一把捉拿。
立刻!马上!我要见到它的面!!
“小贼诶,好男儿不走回头路,不走不走!”
陈琦说我要是小贼,那你就是大盗。我不管,那钱没有个十万也有个三五万,你赔我!
“诶!好小子,听某一言吧。凡事因果有数,种因得果乃是一个轮回,你现在救了她,又收了人家的钱,那你们的因果就算了结了,只有种因不结果,你们才能继续纠缠下去…”
我先跟你纠缠纠缠!!
陈琦在田里扯着死酒鬼的衣领,想把他的宝贝酒囊顺走,可是这人看管的比什么都严,任着挠、抓、咬、踹,张狂无动于衷,笑呵呵躺在泥泞里,温柔如水的月光映在酒里,又这般奇特的音律,他高哼小曲,在如此蜿蜒曲折的大地,翻滚着苍茫。
叹叹叹,叹世太繁——
难难难,做人太难——
归归归,归路太长——
笑笑笑,笑天太偏——
恨恨恨,恨月太绵——
浊浊浊,浊酒刚好——
醉醉醉,此唱——醉罢方休———
…
“张某也要走了啊,不过啊,咱俩的因果未尽,很快又会见面的喔。”
陈琦满头黑线,我身上哪点这么吸引你的到来,您说出来,我现在就改。
他目送张狂一摇一晃的远去,萤火虫成群结伴身边飞舞,他闭上眼,享受来之不易的宁静。
而陈琦本该平静的日子,当闯入这一堆不可思议的事后,很小时候当时不以为意的记忆碎片,如今想来,不自觉地打了几个冷颤。
脑子里浮现喜欢围着明火打转的飞蛾,他慢慢理解了飞蛾扑火存在的意义,在满天星星下他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们说的旅者,到底是外星人么,还是什么?他们神通广大,他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星际中的旅航,难道不非常孤独么。
圆滚滚的赤色小珠挨着一座小金牛,透过神光,折射天塌地裂、光怪陆离的一个小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