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岑又凑近了些,少年清雅的脸庞有些不悦:“你一心想着他,置我于何地,我心悦于你,并不想一败涂地。”
左春看着少年,不可置否。只能轻轻用手指点他:“贵子吃不吃芙蓉糕,我亲手做的,喏,在几案上。”
“是你亲手做的?”王岑眼中亮晶晶的,借着昏暗的烛光,他摸了一块芙蓉枣糕放在嘴里,笑吟吟夸道:“好吃,比我府上的厨子做得好吃多了。”
左春看他高兴起来,心里也宽慰了些。
王岑只吃了一块,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再吃了,只怔怔盯着左春看,是不是那日端给李钰的,也是芙蓉枣糕?
左春此时半卧于美人塌,一袭轻纱,胸前若隐若现,左春以为王岑看到了,连忙掩住。
“你做什么,我岂是那登徒浪子?”王岑本来还没注意到,左春这样的动作,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王岑故意凑近了些逗弄她。
左春盯着眼前意欲不轨的登徒子,缩了缩脖子:“你又来,这是存心让我恼。”
王岑嘟着嘴,一脸委屈:“谁叫你长得美,我有什么办法?”
反咬一口。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美人,您睡了吗?”
王岑没有动静,左春只能硬着头皮说:“没有,何事?”
“回美人,太子妃有请。”这么晚了。
左春惊讶地看向王岑,王岑也疑惑地看向左春。
左春只身来到了太子妃寝宫,王蓉果然备了汤药。
嬷嬷把所谓的避子汤怼到左春嘴边时,王岑突然现身,一把打翻。
王岑站在左春身前,幽幽地瞥了王蓉一眼。
王蓉如今贵为太子妃,早已不是当初在王府的那副庶女作派了,当初她虽是王岑的姐姐,可终归嫡庶有别,她得听王岑的,可如今不同了,她已经是太子妃了。
她不理王岑,意味深长说了句:“家弟不懂事,这么久以来,给左美人添麻烦了。”
“可不是吗,想来,是当姐姐的管教不善吧。”左春顺势怼了一句。
王岑斜眼瞧她,讶异又想笑。
“如今你我都是东宫里的人,可别想着吃里扒外,哼,别怪我没提醒你。”王蓉也不恼,幽幽说道。
左春还未吱声,王岑倒急了:“王蓉,你好大的胆子,谁允你给她灌汤药的?别忘了你从哪里出来,这么快就自诩东宫之人了,你才是吃里扒外吧?”王岑把左春护在身后,俯视一袭华服的王蓉。
王蓉慢慢抬眸斜看王岑:“你有何资格说这种话,什么太子妃,你以为我想当?!”那眼光似是恨毒,左春看得一头雾水。
王岑虽未示弱,倒沉默了好大一会,只留下一句“别再动她”便拉着左春走了。他回南苑时一路上也不说话,听闻他少时有恶疾缠身,如今也瘦弱,在月光下更显单薄。左春忍不住出声道:“贵子,谢谢你啊。”
王岑的脚步放缓了,面容从冰冷慢慢消融,思绪好像也回来了,终于不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行尸走肉:“没事的,左春,她不会再来烦你了。”
王蓉在左春看来并不是好人,她盛气凌人,待人严苛,还给左春灌避子汤。王岑却敏锐地察觉到,王蓉当初其实并不愿做太子妃直到现在还是不愿的,何苦费一番力气给左春喝药,她是个端庄的人,无意参与这些后院之争,这定然不是她的意思,那么只有李钰了,这是李钰的意思,他想到这里,气急了,他恨不能立刻把李钰杀死。好李钰,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如此狠心!
王岑心疼地看向左春:“左春,你每日都喝汤药吗?”
左春摇摇头,“回贵子,只有你来后。”后半句“的一个时辰”不曾说出左春便停住了。
左春微微张口,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王岑也惊了,是因为自己?所以李钰一直都知道自己潜入东宫的事情?!王岑瞳孔放大,又慢慢缩小,他自顾自伸手把左春揽在怀里,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亲密的动作,他温柔地抱着左春,似是歉意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害你,左春…”
左春身体直崩崩的,她木讷地把头别过去,泪刷啦啦就流了出来,她委屈,她想告诉太子,她委屈。
王岑紧了紧怀抱,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左春,我再不来了,我走了…我走了…”
左春哭得发抖,泪水模糊着她的眼睛,她发不出声,只能用泪水回答他。
王岑之后便不来了,那一日之后,左春听说王家给这位小世子的院子加了两道锁,对外说是卧病在床。
而京中贵女间的传言可就神乎了,有说小世子染得是相思病,恋上了一位他人妇。
还有说,那是花柳病,一位单恋世子多年的贵女最后一次瞅见小世子,他同另一个女子出现在青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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