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一楼，密密麻麻的职员挤在一楼的大厅里，即便浓烟和火光从七楼的窗户涌出，也没有人试图推开辛特拉的大门。

尽管大厅里挤着很多的人，但比起辛特拉大厦的体量，这点职员不过是九牛一毛，那其他的职员呢？还在工作？

剑心摸出手机，提交完女巫之锤的同时他收到了一条新的短信，不过被达蒙上校打了个岔，没来得及查看。

任务三已完成，奖励已发放。一条新的彩信揭示了下一份补给的位置。在四楼消防通道旁的文件柜里。

歪曲值已达标，抹杀惩罚已移除。任务四（最终任务已发布：找到并杀死女巫。

剑心不露声色地收起手机，人群前方，杜蒙上校正发表着激情的演说：“别让一时的愉悦阻挡了你们前进的脚步，走出舒适区，走出平凡！拥抱工作，拥抱九九六！在你们这群渣渣休息的时候，比你们天才的人还在努力！你们难道不感到羞耻吗？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站在这里，你们却站在下面吗？因为我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我把你们用来休息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当你们迟迟暮年，面对你们子孙后辈，你们应该挺直腰板告诉他们，你们把一生的时间都奉献给了人类最伟大的事业!是什么？！”

“工作！工作！工作！”

“是什么！”

“工作！工作！工作！”

宛若传销现场的氛围让剑心颇感不适，他悄悄地回到楼梯里准备去拿第三份补给。在前往的途中剑心回想起先前在《女巫之锤》上看到的消息。

这本五百年前的巫术手册其实更像是一本杂谈，书中描写了多个和女巫相关的故事或者传闻，在这些杂谈之间作者也给出了些有用的信息。

第一、女性更容易成为女巫、且更容易被女巫蛊惑；

第二、火焰是猎杀女巫的常用手段，但也有女巫免疫火焰的先例；

第三、通过名为“阿塔姆”仪式可以创造出能够灭杀女巫的仪式武器。

《女巫之锤》里对“阿塔姆”仪式的描述极为繁琐，但剑心还是一眼看出来它的本质。

神文

但是显然的，《女巫之锤》里记叙的这个神文显然是不完整的，否则这本书早该具备种神异或者失去干脆从纸面上消失。

神文具有无法被普通事物记录的特点。

想到这里，剑心拉开了彩信上描绘的档案柜，在最下层抽屉的文件底部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是那支猎犬手枪。

剑心退出手枪弹匣，八发子弹正安静的躺在弹匣里。

确定四周没有人后，他小心地将手枪收在了背包里。

收起手枪的时候，他摸到了一本杂志。这是他在档案室里找到的，书有些年头了，封面的头条新闻写的是“辛特拉公司的‘复兴’与计算机和机器人技术。”而封面照片正是辛特拉。

七楼的火灾此刻还没有蔓延到这里，但空气中已经能够嗅到烧焦的气味。

突然“哐哐哐”的砸门声从文件柜和打印机后面传来，剑心剥开杂物，失去堆积物的阻挡，四楼的消防门被人猛地撞开，一个青年男性趴在地上卖力的喘着气，“活过来了，谢谢。”

过了一会他终于缓了过来，他朝剑心伸出手：“多西。”

“李溅心。”剑心和他握了下手。

“你是新来的？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嗯，今天刚到。”

“那你可不怎么走运，这几天辛特拉可不太太平。也不知道哪里发生了火灾，那些烟尘顺着通风管道全流到了蜂巢。警报响起没多久电梯也停运了，还好你在这，要不然我非得被憋死在里面。”

剑心挠了挠脑袋，只字不提放火的事。

“我得先回去歇一会，我在三楼信息技术部的工坊工作，有需要的话可以过来找我帮忙。”

和剑心道别后，多西拖着疲惫的身子消失在了三楼的消防门里。

剑心烧掉图书馆不是一时兴起。无间狱的核心会自发地浸染自己周围的环境，将其改造成自己躯干的延伸。

这也符合《女巫之锤》里，女巫会自发渗透侵蚀自己的生活环境的描述。

此刻多西的话不禁让剑心生出联想。

为什么七楼火灾造成的烟雾会蔓延到四楼。这可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公司辛特拉的总部大厦。不应该有如此严重的结构错误。

剑心向下拉开了三楼的安全门，整个三楼的空气质量良好闻不到丝毫的烟味，显然通风系统正常运作。

要么七楼和四楼之间有着足以造成大范围空气交换的空洞结构，要么就是七楼和四楼之间有着某种共同点。

比方说，同样被女巫同化。

剑心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先是爬到了五楼查看了下五楼的空气质量，在他打算前往六楼的时候却发现六楼的消防门居然是被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