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狼藉(2 / 2)

从仁王出发 谈某某 3835 字 2023-05-18

大普贤山山脚小村的客栈里,今天格外的冷清。穿过半掩着的大门,一楼小院里的厢房内外挤满了人。嘴上生着柔软胡须的次郎视线不时地扫过厢房的大门。紧闭的木门之后是他临盆的妻子,此刻在那个昏暗的小屋里,这个小小家族的女性们正为了新生命的降生而努力。直到日上三竿,嘹亮的婴儿啼哭穿透门扉,满头大汗的产婆推开房门,堆满褶子的脸上满是笑意,快要遮住她细小的眼睛,“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次郎兴奋的跃起,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忐忑踏入了产房。

这一切都被站在屋顶上的剑心看在眼里,犹豫良久,他还是没能走到次郎面前,不忍用花子的噩耗撕破新生命降生的喜悦。

风卷起他模糊的身影,吹向村外广袤的森林。影影绰绰的枝叶间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戴上这个面具,给自己换一个合适的名字,出了这片森林,你就是我的部下。”

剑心接住半空中落下的面具,那是一面赤红的桧木假面,被人仔细雕成了天狗的模样。

“叫我‘鼬’就好。”剑心说着将面具按在了脸上。

郡山城南门拥堵的水泄不通,穿着文士服的小吏推开层叠的人群来到公示栏前,公告栏上贴着醒目的通告,上面画着的分明是剑心的模样。

小吏爬上高台,指着剑心的画像大喊:”此人乃邪魔转世,年余十二,杀人如麻,丰臣府百余条性命皆亡余其手;手段残忍,杀人饮血之后又将丰臣府付之一炬,满门尸骸焦如柴薪。现依郡山府令,悬赏黄金万两取其性命。凡能提供其行踪者亦可兑得白银百两。”小吏最后撒下大把绘有剑心相貌的传单,高声急呼:“以此獠头颅,换万两黄金!”在围堵人群狂热地争夺着传单的时候,剑心随着少女穿过了南城门。

昔日里堂皇的丰臣府大门,此时和剑心在大普贤山的小屋别无二致。再怎么高大的门阀,投入烈火也势必只留下一地狼藉。少女带着剑心穿过郡山城卫兵的警戒圈,走入一地焦黑的丰臣府。

散落的尸体被收殓后,这里作为最初的作案现场被力求完整的保护着。

剑心和少女刚进来不久,一个扎着武士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右手提着打刀,左手挂在敞开的领口处,嘴里嚼着用来清洁牙齿的嫩枝。男人把口中的树枝吐在地上,开口道:“小的们,都把眼睛给我擦亮一点!那凶手造下如此业障绝不是单纯为了报复,肯定还别有所图。盯紧那些在附近出没的鬼祟之人,凶手肯定就在其中!”男人说着目光环视,在了剑心的脸上微微一顿,准确的说是那面天狗面具。男人一把提起站在他身侧的小吏,开口道:“你知道什么叫鬼祟之辈吗?那就是!”男人捏住小吏的脸,将之转向剑心所在的位置。

“老大,可是他们是德川家的人啊。”小吏贴着男人的耳朵小声说道。

“德川?那更得查查了!”

男人说着来到剑心面前,神态倨傲,“嗳,那谁,把面具摘下来给爷瞧瞧。”

剑心并没有因为对方轻佻的行为就轻视对方,说话间对方的右手始终握在剑锷处,全身气势一体混元,时刻戒备着剑心的暴起发难。剑心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此刻自己身份不便,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男人见剑心不受激,转念心生一计。瞧着剑心身前的可人少女,便要伸手调戏。天狗面具下的剑心眼神一冷,镰鼬们从他身体里涌出,卷起利刃般的风刃盘旋在男人身侧。

“我劝你还是放尊重些为好。”剑心向前一步挡在少女身前,稚嫩的嗓音透过桧木面具变得生涩而沙哑,像是饱受烟叶侵害的陈年烟嗓。

男人伸出的手一顿,没再继续,“是在下唐突了,那凶手才年满十二,想必不会有先生这般的沧桑嗓音。”剑心的手不露声色地从压切长谷部上移开,整个人退回到少女身后。全程没有出声的少女这时开口道:“受害者们的尸体在什么地方,不介意的话,让我等看看。”

“不介意,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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