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夏瑞蓓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能做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说起来,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夏瑞熙叹了叹口气:“等会儿我过去瞧瞧她。”
刚进了里院没多远,王氏哼哼地带着一个穿粉色衣裙,娇滴滴的小媳妇迎面过来,见着了夏夫人就气势汹汹地道:“那个扫把星呢?你把她藏在哪里去了?害得大伯哥哥碎骨断腿,她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你叫她出来!”
那个穿粉色衣裙的小媳妇就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我命苦的夫君啊。”
夏夫人气得半死,夏瑞熙沉了脸,丽娘轻声道:“这是三少爷新纳的小妾朝霞。原来是唱戏的。”
夏瑞熙冷声道:“大伯母,你这是要干什么?谁是扫把星?谁害得大伯哥哥碎骨断腿?你一大清早就带着这不知什么身份的人到我们这里苦闹,你不忌讳,我们还忌讳呢。”
王氏这才假装刚看到夏瑞熙,“哟!”的长长叫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二姑奶奶回来了。二姑奶奶,以前我还道你的终身大事就是最难解决的了,如今看来,三小姐才是命里带煞的扫把星,这是要闹的家破人亡才算了事啊!”
夏瑞熙道:“大伯母,任谁都知道大伯和三哥哥是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与人争风吃醋才被打了,怎么就和蓓蓓扯上了?你这样闹,实在是不讲道理!”
王氏脸一变,尖声道:“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就有人来说,就是因为你们害了孙家的人,所以才要敲断他们的腿!你们自己做下的缺德事,却要害得我们跟着倒霉。”
夏瑞熙寒了脸,一字一顿地说:“大伯母,你可知道你刚才说得是什么话?我们害了孙家的人?我们是指那些?包不包括你们呢?”
王氏嚷嚷道:“自然不包括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做得缺德事?”
夏瑞熙冷笑道:“你不知?那你从何得知是我们做的?这个罪名一落实了,你以为你就讨得了好去?你不是主谋也是从犯,最起码也是个知情不报!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过堂挨板子呢?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王氏愣了愣,再也不敢提孙家的事情,如同一个乡村泼妇,嗨嗨连天地哭闹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这是招谁了惹谁了,害成这样?我的儿呀,孩子他爹呀。你们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跟着你们去了呀......”
夏瑞礼那个小妾也跟着依依呀呀地哭起来。
夏夫人气白了脸,她也是一夜未睡,思前想后弄得心力交瘁,如今给王氏这样一闹,头也有些眩晕起来,靠在丽娘身上才算是勉强站住了身形。
夏瑞熙烦不胜烦,她小辈的身份不能吼王氏,便拿那小妾做文章。
对着那小妾一声历喝:“住口!你是什么人?也敢到我娘面前哭闹!给我打出去!”
纯儿先就上前去给了那小妾一个耳光,一口垂沫吐到她脸上:“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家少奶奶面前这样胡闹!”
王氏立刻止住了哭声,护住那小妾:“这是你三哥新纳的妾。她哭真是天经地义。”又指着纯儿骂:“你个臭丫头,也敢欺主?”对着纯儿的脸就要搧上去。
纯儿躲开,良儿冷笑道:“真是笑话了,奴婢们跟着姑奶奶离开家才几日,原来外面买来的戏子也算主子了。也敢正经八百的在夫人面前哭闹了,这西京城里可是独一份呢。”
夏瑞熙嘲讽地道:“大伯母,这事是您老欠缺考虑了,妾是什么?就连身边体面些的一等丫头都还比不上呢,不让她在三哥身边伺候,怎么还让她出来闹?丢的可是您的脸呢。”
丽娘给了两个粗使婆子一个眼色,那两个婆子上前去拉那小妾:“对不住啦。谁让你这么不懂规矩呢!”
这边的人要去拖,王氏身边的人不让拖,两下里乱闹起来。纯儿和良儿怕危及到夏瑞熙,忙把她扶到安全的地方,用身子护住她。
夏瑞熙头都焦大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威风八面的夏夫人此时也闷声不出,任由闹得这般不像话,夏夫人这日子,可也真难过。她给丽娘使了个眼色,今日不管怎样,都得趁着机会把王氏的威风给灭了,否则以后烦都烦死人。
其实夏瑞熙却是冤枉夏老夫人了,昨日事情一发生,夏老爷怕夏老夫人年纪大了,禁受不住吓,早就安排她去家中相熟一间庵庙散心去了。老的不在,夏老爷又病倒,夏瑞昸还迷糊着,所以王氏才越发的有恃无恐。
花厅那边传来丫头的惊呼:“三小姐,三小姐,您要做什么!别乱来啊!”
四卷: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