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点心做的一口一个,匆匆忙忙吃掉也不会被人发现。
难得裴明慧想到这样的法子。
“反正现在还没到成亲的时候,该高兴一天就高兴一天,难得妹妹过来,我又喜欢妹妹的脾气,我们就说些高兴的事,”裴明慧说着低下头,“等母亲来了,我又要装作不死不活的模样。”
婉宁喜欢裴明慧的性子,眉眼中都没有隐藏的情绪。为人很率真,这样的人不应该走到绝路上。
“我哥哥买了一套茶具,我看着有意思。就求母亲也买了一套给我,我哥哥倒是会用了。我就弄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妹妹在这里,我求妹妹给我讲一讲,免得让我躺在床上乱思量。”
裴明慧说着就要下床。
外面的丫鬟却咳嗽一声,裴明慧立即又躺回了床上。
裴太夫人让人搀扶着走进来,看到婉宁皱着眉头坐在锦杌上,心里顿时凉了一半,低声道:“七小姐。我儿这病可怎么办?”
婉宁皱起眉头,正色道:“裴二小姐是心疾,恐怕不好医治。”
裴太夫人神情黯然,她如何不知道,只是心里没有了算计,才抱着一线希望。
裴明慧的小食盒有一角露出了被子,婉宁挡过去看向裴太夫人,“太夫人,我们去外面坐坐,让二小姐也好休息。”
裴太夫人叹口气点了点头。
裴太夫人先走。婉宁转过头看裴明慧,裴明慧偷偷地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感激。
从裴明慧屋子里出来。裴太夫人和婉宁去堂屋里说话。
不多时候,下人过来禀告,“太夫人,侯爷回来了。”
裴太夫人点点头,“我和姚七小姐在说话,让侯爷过一会儿再来请安。”
下人去月亮门禀告了裴明诏,“姚七小姐来了,正和太夫人说话。”
她来了。
裴明诏眼前浮现出那个眼睛清亮,神情从容的姚七小姐。
“姚七小姐来看二小姐?”裴明诏问过去。
下人点点头。
裴明诏看了看堂屋的方向。他很想去见见姚七小姐,对每件事她总是很有远见。
裴明诏半晌才挪动脚步向裴明慧的院子走去。进了妹妹的屋子,下人都退了下去。裴明诏坐下来,正想要和妹妹说两句话,床上的妹妹却睁开了眼睛。
裴明慧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才道:“哥,我不想再骗你,我是装出来的。”
……
广恩公府的大门开着,有人骑着马径直到了府前,不等下人和门口的管事说清楚,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公爵爷在不在,快进去禀告,就说侄儿邓俊堂前来拜见。”
邓家的下人忙跟了上去。
邓俊堂满是笑容,让人引着去了堂屋,张戚程眼看着邓家人不停地向院子里搬礼物,不由地微微皱起眉头。
邓俊堂笑道:“伯父,父亲有交待,只要我进了京,必要先来拜见伯父,我这半路耽搁了些时日,总算是赶在过年之前将东西送到了。”
京里出了大事,恐怕邓七尚不知晓。
将邓俊堂迎进屋子,张戚程叹了口气,“贤侄还不知道,京里出事了,我那女婿赵璠进了大牢不说,恐怕性命也是难保,两淮盐运使司上下官员都被押送进京候审,如今我正是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邓俊堂听得这话愣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赵璠兄前些日子还送了尚好的弓箭给我,我这……给他准备了一匹好马,还没有送过去。”
张戚程摇摇手,一脸悲戚,“赵璠恐怕是用不上了。”
什么事会连广恩公都帮不上忙,要眼看着女婿送命。
邓俊堂想起一件事,“那李成茂呢?陈文实现在怎么样?”
张戚程道:“陈文实已经去宣府上任了,朝廷授的总兵,李成茂升了骑都尉。”
邓俊堂半晌才眨了眨眼睛,怎么会这样,这和他们之前说的完全不同,李成茂应该获罪,陈文实被牵连,父亲从福建调任宣府总兵,他们全家搬到京城来,他听父亲说,广恩公这边已经选好了一个商贾,将来父亲也好利用这个商贾来办事。
明明都是算计好的事……
邓俊堂道:“是谁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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