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冲出去,飞跃上马朝宫里疾驰而去。
女医战战兢兢,“王爷,臣以毕生所学担保,保住母体已然困难重重,胎儿在王妃娘娘腹中已经没有了脉象,强行留下损伤娘娘内体,以后恐怕就再无法生养了…”
燕明珏咬着牙,额头上青筋鼓起,一字一句“你去,为王妃医治,不许留下病根,否则,本王要你陪葬!”
女医连忙爬起来,人命关天,不能再耽误了。
燕明珏站在门口,听着门里的霍星乔一声声痛苦的惨叫,每叫一声,他的心就跟着揪一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他曾经恨入骨髓的女人已经在他心里占了这么大的分量。
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燕明珏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已经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到这世上看一眼,就已经没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那么小心,那么谨慎了,这个孩子还是留不住。
他对他倾注了前半生所有的期待…
霍星乔的叫声停了,燕明珏更加紧张,他又想冲进去又怕自己妨碍女医,在外面急得像个无头苍蝇。
怜儿推门出来,“王爷,无事了,娘娘平安,一切都好。”
燕明珏松了一口气,却又还是忍不住悲伤,为他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感到痛心和遗憾…
半夜里霍星乔醒了过来,燕明珏在床边坐着,面色很沉重,眼眶也红红的,仔细看,似乎冷着脸。
霍星乔动了动,“殿下…”
燕明珏看过去,声音寒冷如冰,“孩子,是你故意流掉的,是不是?”
霍星乔心里咯噔一下,全身的神经都苏醒过来,“您,什么意思?”
燕明珏冷笑,“什么意思?你若是不想生,当初为何不与我直言?如今弄这一出,是为了作贱谁?嗯?”
“妾身…”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你明明知道怀有身孕不能吃兔肉和过量的三七,你却故意将每次太医开的安胎药里的三七都挑出来一次性喝下去,还吃了厨房老刘给他孙子补身子的兔肉,就是为了一次性流掉孩子,我说的对不对?”
霍星乔脸色发白,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流产后虚的。
她明明有一百套说辞可以解释这个孩子为什么不能生,可面对燕明珏的质问,看着他那双充满受伤的眼睛,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燕明珏摔门而去,霍星乔眼眶里的泪水也终于绷不住决了堤,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了这么久,她怎么会舍得呢,不过是迫于形势。
她和燕明珏都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在大燕一个皇孙都还没有的时候,霍家女生了长孙,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景德帝会作何感想。
霍星乔不理解,为什么燕明珏就那么生气,他自己明明也知道这孩子不是时候。
如今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新鲜感让他失去了理智,可日后,他会有许多个孩子,那时候他再嫌弃他的生母是外族人,又该叫孩子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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