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悄悄偏头对温沅说“你这郎君找的好极了,你的样子他都刻在脑子里了。,可见是个会疼人的。”
摊主的话虽然有讨好的成分在,但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又有谁听了会不高兴呢?
看着他站在这小摊前挥毫泼墨、意气风发的样子,温沅又在心里给这个未婚夫添了几分。虽然他们之间还算不上相识多久,也没有多深入的了解,但他对她,应当是有几分情意的吧?只有心中有诗情画意的人才能画一手好丹青、也只有心中有情的人,才能将画中之人画的生动俏皮不失灵气,这的,是他眼中的她。
贺予朝画完了谈起头,等着听温沅的称赞,却不知这姑娘却在发呆“沅儿?画好了。”
温沅匆匆回神,拿起他的画看,没顾及他喊的什么。
周围皆是赞叹“公子好技艺”,“这姑娘在画里活了”,“哎呀,此等画技满京城除了贺小公爷再无他人”,“这不就是小公爷?”“还真是”
众人还在讨论,贺予朝已经卷了画轴带着温沅走了。
“他们都说画的好,我只想知道你满意吗?”贺予朝问她。
“画的很好”是真的很好,丹青讲究神韵,贺予朝这画神韵气质和人物特点都拿捏的十分到位,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只是,这眉尾处似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这是为何?”温沅抬手抚摸自己的眉尾,这里并没有这样一颗痣阿。
贺予朝没有直接回答“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这算是故弄玄虚?”
“哈哈哈,那便是吧。”
温沅:“哎,你怎么又给了一锭银子?”方才不是给了一锭,绰绰有余了呀。
“笔墨钱。”他给温沅画丹青的笔墨钱。
温沅自小和祖母学习家中田产钱物,见不得他这般大手大脚,“先前那银子,将他整个摊主都买下来也够了,你这又给一锭就不该了,虽说家中富裕,可也不能把钱花在刀背上。”
贺予朝:“还未过门就知道给我精打细算,祖母可真是替我找了门好亲事。”
“哎呀,不是。”
“好啦,我知道。”贺予朝给她顺毛,“我知道你想的不只这些,还怕那摊主今日得了便宜日后只想投机取巧,我说的可对?”
温沅点头,可两弯柳叶眉还是皱着。她随父亲走过许多地方,见到不少因为天降横财而失去斗志的,只想投机取巧最后连吃饭的本事也没了。
“你且放心,今日只不过是难得你有个乐呵的事儿,我便是花多少银子都值得了。那个摊主我此前碰到几次,是个心眼实在的人,常年在京城做生意,不会贪图便宜的。”
原来贺予朝竟想的这样周全,温沅倒是觉得自己草率了,“是我狭隘了。”
“没有,你肯为我打算,我很高兴,证明你也是满意这门亲事的是吗?我此前,一直怕你不乐意。”等了一晚上,贺予朝才敢问她这个问题。
温沅微微一愣,“你如何会这样想?虽说此前我们并不相识,可定亲后的几次来往我也觉得小公爷是个像秋天一样沉稳的人,我没有对婚事不满意。真若是不满,父亲也不会让我嫁与你。”
“如此甚好”贺予朝得了她的亲口所言,满心宽慰。
她是乐意嫁给自己的,如此便好,总算,他凭一己之力让这一点与那世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