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眉眼舒展:“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实话,京城不会有什么三月疾疫,因为疾疫已平。明年春天两浙就算真的有水灾,朝廷必然在三个月内稳住灾情,自大齐建国之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易子而食,这一次更不会发生,因为朝廷将会有充足的米粮用来渡过难关,”琅华说着看向孙真人,“真人您说是不是?您存的那些够十万军队吃半年的军粮只要拿出一半,就可以让百姓渡过难关。”
孙真人手臂一抖,臂弯上的拂尘差点掉落在地。
皇帝转头看向莲花座上的孙真人。
孙真人佯装镇定:“道人不知善人说的是什么?道人手中怎会有那么多的粮食。”
琅华道:“那要问问您自己,一个出家之人为何要筹备许多粮食,若不是被维纳发现道观每年赈济粮的数目不对,他也不会用几年时间走遍所有道观的义田,查证实情。所以许氏才敢言之凿凿说,朝廷的赈济无用,因为她知道,朝廷赈济粮一大半不会发到百姓手中。”
孙真人道:“善人何故用此话来冤枉道人。”
琅华垂下眼睛:“那就要问问真人,为何要来陷害我。明知道许氏根本不是先知,还要将她引荐到皇上面前。那许氏换子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她与徐士元生下女儿,却不能送回徐家,于是想到了换子的法子。”
“如果裴杞堂真的是庆王之子,为何许氏的女儿是心心念念想要嫁去裴家,嫁给裴杞堂,甚至不惜上门与我对调身份,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圣旨中的顾世衡长女。”
许氏不停地摇着头:“你……胡说……你……胡说……”
琅华道:“可惜裴杞堂不但并不准备迎娶徐谨莜,还查出了徐士元与明从信素有往来,怀疑徐士元也参与了科举舞弊。裴杞堂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必然会被人算计,”琅华说着看向许氏,“许氏,我说的可对吗?”
许氏委顿在地上,拼命地摇头:“不……。”
“那就请皇上传徐谨莜对质。”
听到徐谨莜三个字,许氏就像是发了疯般:“不要传谨莜,谨莜跟这件事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
如果让人知道谨莜是徐士元的私生女,不论是顾家还是徐家都不会再要她。
“怎么会没有关系,”琅华看着许氏,“如果孙真人没有将换子之事说出来,你就不会在这里,徐谨莜也不会被徐家和顾家赶出家门,说到底你和徐谨莜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你不准备让她明白,到底为什么她从徐大小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不,”许氏不停地摇手,“谨莜还是徐大小姐,她是徐大小姐。”
许氏癫狂的模样,让皇帝心生厌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先知。
“皇上,裴杞堂裴大人递了奏折,”常安康上前禀告,“请皇上务必要过目。”
皇帝立即想起前往裴家的侍卫司,多亏他没有立即下令将裴家人押入大牢。
皇帝伸出手,常安康立即将奏折递了过去。
奏折缓缓打开,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终于一掌拍在御桌上:“好一个明从信,好一个孙真人……”
孙真人心中最后一线希望,顿时消失殆尽。
裴杞堂定然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否则皇上的态度不会瞬间大变。
“传裴杞堂,”皇帝道,“朕要亲自问问他,他到底是不是庆王之子,是不是朕的亲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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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终于可以呼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