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道:“早些年我就劝说你那弟弟,让他规规矩矩走正途他就是不肯听。这次松元怎么立的功,谁不清楚?那是在战场上豁了命才有的,不但扶正了东平长公主,还带回了神臂弓,这样的功劳,用不了三五年必然封相,你不能这样自私,为了顾及你那钦犯弟弟,将你夫君的前程也搭进去,这可是他用命搏来的。”
杭氏的眼泪掉在手背上:“媳妇回去,并不是要帮忙……”
“你不是去帮忙?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罢了,”徐老夫人眯起眼睛,“你是徐松元的妻子,你出现在那里就代表了我们徐家,大家你就会以为徐家在为杭庭之私下活动,万一有谁想要买好松元,做出什么有违王法的举动来……出了事谁来担着?”
“你吗?难道朝廷还会落你一个无知的妇人?”
杭氏捂住了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就知道哭,”徐老夫人道,“作为一个主母不分轻重,还好意思在我这里哭。”
杭氏再也承受不住,站起身跑了出去。
徐老夫人脸色豁然难:“瞧瞧她这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祖母,”徐恺之轻声劝说,“当年若不是舅舅寻了药送来,也不会有我。母亲想回娘家听听消息,要怎么定舅舅的罪名,这是人之常情,不会被人诟病,当年父亲被罢官,外祖父还替父亲上下打点,就算我们不闻不问,在外面人眼里,我们跟杭家也是一家人。”
徐恺之不明白祖母为什么要这样,没出事时是姻亲,出了事还能立即扯开关系不成?
徐老夫人微微抬起眼睛,“如果是小事也就罢了,你小小年纪还不懂得这些,去书房里读书吧,不要掺和家里的事。”
徐恺之只好行礼出去。
徐老夫人气得脸色红:“好好的嫡子都让她教成了什么样子。”
徐谨莜忙道:“弟弟不懂事,祖母不要动气。”
一直等到徐老夫人面色微霁,徐谨莜才老夫人:“祖母,您说太后会不会因此拉拢我们徐家,我们要想好了,万一太后向我们示好,我们要怎么把握这个机会。”徐家这几年的富贵会与她息息相关,因为正是她要说亲的时候,半点不能出差错,如果太后想要父亲为她做事,就要有个利益交换,到时候她能不能推波助澜,让太后为她赐婚呢?
就像祖母说的,徐家再兴旺将来也只是她的娘家,她总是要嫁人的,在宫中这么久,夫荣妻贵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希望父亲在庆功宴上越风光越好,明日她回到宫中,也许将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
一场宴席过后,皇帝显然有些醉了,眼睛里露出略微迷离的神采。
他是太高兴了。
登基这么多年,唯有今天感觉到如此的欢快。
他手里的人马这样凯旋而归,就像太后说的那样,大齐的史册上他将留下重重的一笔,即便是先皇,高祖都没有这样的功绩。
第一次,他感觉到这个天下是他的天下,江山是他的江山。
皇帝喝的那么愉快,下面的马玉成却已经急得汗透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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