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队伍的医生给我们检查了伤口,打了消焱针和动物疾病疫苗,撕裂太长的伤口都清洗好了缝合了起来,胖子的屁股上伤口最严重,使得他只能趴着吃东西。
我们饿极,虽然食物不多,但是他们的向导说这里有活风,肯定有路出去,所以也不用太紧张,我们吃了很多糖类的食物,身体各部分的感觉都有所回归,疼的地方更疼,痒的地方更痒,十分的难受。
三叔还是神智不清,不过高烧已经退了,潘子将他裹在睡袋里,不停的喂一些水给他。
温泉水取之不绝,我们都用它来搽了身体,这里的环境远算不上怡人,但是我却感觉这一把身子擦的简直是做神仙一样。
期间我把我看到的毫无保留的讲给了他们听,其他人听了都闷声不响,不发表任何议论,他们这几个老外,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了中国古老神秘中诡异邪恶的一方面,你说要他们再有什么想法,恐怕也困难。
其中一个动物专家说,那种生活在怪鸟嘴巴中的猴子一样的怪物,可能远古的一种寄生关系,就好比趴在狼背上的狈一样,怪鸟可能无法消化食物,而“口中猴”帮他消化食物,怪鸟靠口中猴子的粪便为生,这在海洋之中很常见。
我不置可否,进入云顶天宫的这一切事情,节奏太快,我们更本无法透过气来,我现在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实在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东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战争倦怠群候诊,很多越战的老兵,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因为他们在战场上已经看到了人类的终极了,很多美好生活的谎言,对于他们来说太虚假了。
现在三叔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只等这个老家伙醒过来,我就可以知道一切的真像,而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不过私下里我还是和这几个专家做了个约定,大家如果能够活着回去,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有什么进展,可以通过email资源共享,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不再是比快的竞争关系。
我们在原地修整了半天时间,潘子就带着几个人往缝隙的更深处探路,接着我们再次起程。向着山裂隙的深处继续前进。
洞穴专家的意见是这条缝隙应该有通往地面的出口,不然不会有流动的空气,而且出口必然是一个风口。
我当时并不信任他,但是等到我们走了将近一天时间,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四周熟悉起来,而胖子张大嘴巴指着一边裂缝上给人剥落的双层壁画的时候,我不由就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条裂隙的出口,竟然就是我们在上山时候躲避暴风雪的那条被封石封死的岩石缝隙。
我看到了我们遗留在里面的生活用品,浅水温泉,潘子也苦笑起来。
当时候我们来这里,浩浩荡荡,现在都犹如败兵,当时看着双层壁画,猜测云顶天宫中的秘密的时候的那种兴奋和神秘,已经变成了无法回避的苦涩和讽刺。而且当时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只要再往这条缝隙中走上几公里,就是九龙抬尸棺的所在。我们竟然绕了如此巨大的一个圈子。送掉了如此多条性命。
这真是绝大的讽刺了,也不知道这个讽刺,是汪藏海留给我们的最后惊讶,还是连他也不知道的一个天大的巧合。
之后,我们很快走出了缝隙,所有人一个星期来第一次看见了太阳,都全给照的睁不开眼睛。
我们的食物基本上吃完了,不过我们不缺水,精力还算充沛,饿肚子走上一天时间应该不成问题,于是订立了路线,阿宁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好了医生和接应,说在路上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我们跟着他们的队伍,缓缓下了雪线,碰上山地救援队的时候,已经是在营山村外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顺子,他等不到我们,应该现行回来,他帮了不少的忙,也应该得到自己的报酬。
在修整的时候,我们就抽空找到了当时顺子的家,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一个老妇来开门。应该顺子的母亲,是一个很典型的朝鲜族妇女。
我们怕顺子没告诉他自己带我们进山的事情,就没有提太多,只说是来找顺子的。
他母亲很疑惑的看了看我,脸色有点古怪,似乎想起什么又想不明白,问我们道:“你们是他的战友吗?”
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也看了一眼我,两个突然感觉一股刺骨的寒冷。1999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