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老太太看向琳怡,“什么法子?”
琳怡道:“那周永昌仗着是宗室到处作恶定不是第一次,祖母不如让人去打听一下,从前那些事都是怎么了结的。”
这话……长房老太太听着缓缓点头,“说的是,既然那么不好谈拢,我们只有想别的法子。”
只有手里攥着东西才好和旁人谈条件。
琳怡道:“我是觉得,既然他们是冲着我们家来的,也就不要遮遮掩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知晓了来龙去脉,还将族里和琳霜推在前面挡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考生从贡院里出来,有的精神焕发,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怅然有失。齐重轩就属于最后一种,在贡院里挥笔疾书,时间一到写满字的卷子被收上去,全身的精力也似是被一起带走,身心只余一片空白。
齐重轩回到家里,二话不说一头扎在炕上,疲累地不想和任何人说话,齐家上下也都不敢打扰,直到深夜,齐重轩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一睡就是两日。
齐五小姐来到陈家做客,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安静,乍一出门还不适应,只空坐着喝茶,都不敢说话,仿佛还在家里似的,半晌才笑道:“你不知道我母亲紧张成什么样子,家里的茶盏不小心被碰摔了几套,晚上给我父亲洗完脚,就将换下来的袜子又给我父亲穿上,我父亲无可奈何,让我母亲去相熟的人家说说话,免得憋出病来。”
齐五小姐说着和琳怡相视一笑。
儿女奔前程。最紧张的就是父母。
齐五小姐道:“三姐也想跟着来,母亲让三姐在家里备嫁不准她出门了。”
只要是订了亲的小姐,就不能再出去抛头露面,整日里在闺房里绣花。
“这么说,要见到三姐姐只有等三姐成亲之后了?”琳怡展颜一笑。“好在是嫁到京里,否则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聚在一起。”
齐五小姐点头,“可不是。”
琳怡将琳霜拉过来和齐五小姐认识。开始琳霜还心事重重,说到后面也展开了笑容。
“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齐五小姐安慰琳霜。“有时候没法子。也只能看开些。”
琳霜垂下眼睛,对齐五小姐十分感激。
不一会儿功夫齐二太太过来,进了门看到两个烧旺的炭盆,“天冷,也要当心别着了炭气。”屋子里白日停了地龙,烧的是银霜炭,窗子都让开了个小缝,不至于会被炭熏到。
齐二太太这样的关怀透着一股深意。就连旁边的琳霜脸上也有恍然明了的表情。
送走了齐二太太和齐五小姐。
琳霜笑着拉起琳怡,“那个齐二郎怎么样?这次定能登上杏榜吧?”
科举的事谁能说清楚,前世她对齐二郎没有关注过。只依稀记得会元郎并不出在京畿,林正青只是取了贡士。到了殿试不过点了同进士。
葛家哥儿还在大牢里,琳怡也不好和琳霜说太多齐二郎的事,几句话就岔开了,带着琳霜去选几块料子做衣裙。
杏榜飘香,朝廷连连传出喜报,陈家气氛低沉了许久,现在终于有了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白妈妈笑着向长房老太太道:“齐家少爷取了头名会元。”
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