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小子会护着我?齐悦又楞下了。
谢氏看向常云成,面色铁青,嘴唇微微发抖。
她很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成哥儿竟然会替这个女人说话!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告诉她,她没听错!
她这神情让常云成吓了一跳。
“母亲,你怎么了?”他忙走过来几步问道。
齐悦伸手扶了下额头,苏妈妈阿鸾也在一旁垂下头。
谢氏看着常云成,又看了眼一旁没事人一般的齐悦。
“出去。”她吐出两个字。
常云成一愣,这才察觉谢氏是生气了。
“母亲,你…”他开口要询问。
谢氏看着常云成担忧又不解的神情,自己这个儿子是实诚的,必定是被那女人在背后蛊惑了,她不能当众落他的面子,等过后好好跟他说清就是了,他一定还是听自己的话。
“我现在累了,不想说话,你们都出去吧。”谢氏深吸一口气,最终压下沸腾的情绪,缓缓说道。
常云成看着谢氏的神情,母亲不喜欢齐月娘,这些年见她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自然更不愿意跟她多说话,他点头不再坚持。
“好,我晚间再过来。”他说道,抬脚就走,走了几步见齐悦还在那里没动,“还不走,在这里惹母亲生气。”
惹你母亲生气的可不是我,齐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是这样,我是来和母亲说一声,媳妇年轻不懂事,家里的事还是要母亲费心吧。”她说道。
齐悦知道谢氏现在不高兴,很不高兴,她现在说这个无疑是火上浇油,可是,她可没心情再等这谢氏心情好了。更何况,只要自己来,这谢氏就不会有心情好的时候。
尚在生气中的谢氏闻言似乎没听明白,抬头看她。
“你说什么?”她问道。
“我说管家的事。还是由母亲来吧。”齐悦含笑说道。
这话让屋子里的人都怔住了。
以前没势没人的。她跳出来抢着管家,如今有势又有人的,反而不管了?
这少夫人的想法真是跟常人不一样…。
谢氏气急失笑。
“你以为这是玩呢?”她看着齐悦,冷笑道,“你要便要,不要便一丢?你当我是什么?”
齐悦要说什么,常云成几步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母亲身体不舒服,她说累了。要休息,你是没听到还是什么?”他额上青筋直冒,一字一顿说道。显然极力控制着怒火。
说罢拖着她就往外走。
屋帘子掀开又垂下,挡住屋子里传来的闷闷一声响,似乎是茶杯摔在地毯上。
齐悦一直被常云成攥着手拉出了荣安院,路上丫头仆妇纷纷垂目不敢直视回避。
“够了,手疼。”齐悦喊道。
常云成这才甩开她。
“你又胡闹什么?”他喝问道。
这女人是傻的吗?不知道母亲不喜欢她?还非要火上浇油!
“我没闹啊。”齐悦揉着手腕,抬头看他一眼,“跟你一样,我也在践行诺言。”
常云成冷笑一声。
“我践行什么?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不同意母亲的话吗?”他说道。
齐悦冲他笑了笑。
“不管什么吧。”她说道,“总之呢,我既然回来了。我就会按照我以前说的那样,不再管家,不再惹事,老老实实安安生生的。”
常云成看着她没说话。
“还有,其实。”齐悦又抬头看他笑。“你要是喜欢哪个女人。其实可以随意,当时不过不是一句玩笑话。你不必太在意。”
常云成的脸色陡然变的难看。
“是吗?”他慢慢说道。
“是的。”齐悦含笑道。
这女人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常云成眼中微微惊讶,没错,以前笑吟吟中多是挑衅以及好奇,就好像在观赏什么稀罕物件,又或者对待笼中的小兽一般拿个小棍不时的戳逗几下,而现在,她亦是笑着,但那笑容里却是疏离。
“那我先走了。”齐悦看他久久不说话便说道,微微施礼,转身离开。
“你。。”常云成开口喊道,人也跟上几步。
齐悦又回过头。
“对了,既然你我都践行诺言,希望…”她举起手,露出那被攥了一圈印,“下次尊重一些,我不是东西小狗小猫什么的,这个,真的很疼的,不信的话,你自己在自己身上试试。”
常云成停下脚步,面色铁青。
“多谢了。”齐悦摆摆手,微微一笑点头,转身前行。
阿如冲常云成微微施礼,跟了上去。
“少夫人,夫人要是不同意你不管家怎么办?”阿如低声问道。
“她同不同意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齐悦笑道,“我就是和她说一声罢了。”
阿如被她说得一愣,然后才发现跟着齐悦拐了弯,不是回她们如今住的院子的路。
“我们去哪?”她问道。
“去找我的靠山喽。”齐悦笑道。
阿如啊了声一头雾水。
听说齐悦来求见,正在书房欣赏自己新收的字画的定西候忙让人请进来。
“累了这么多天怎么不多歇歇。”定西候笑哈哈的说道。
“媳妇其实不累的。”齐悦笑道,“媳妇知道病情如何,心里有底,不像父亲你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担惊受怕的那才是累呢。”
瞧瞧,瞧瞧,你们这群瞎了眼的东西们,还笑我,嘲笑我!你们家谁能找出这么一个儿媳妇来,我喊你们祖宗!
定西候哈哈大笑。
“不过,还是有件事要麻烦父亲了。”齐悦说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事就说。”定西候故作不悦说道。
“是这样,虽然救人是不累,但这一次我也看到自己的不足,因为许久没有再动手,医术也丢下了,如果不是有刘大夫相助,媳妇这一次可是要贻笑大方了。”齐悦叹气说道,“再加上这一次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别的求医什么的,为了不给父亲和家里丢脸,所以媳妇想静心再学学医术。”
“好,好,谦虚好学,学无止境。”定西候是文化人,最爱求学这件事,学什么都是学,医术自然更在其中,对着齐悦那是一脸的赞叹。
真是可惜生为女儿身啊,要是个男儿,那说不定有什么大造化呢!剖腹疗伤啊!太医院掌院估计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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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酌泠泠水:
前世出身名门,自择探花郎,扶他上青云,却遭爱情背弃。
今生,重生在玉雕商家,又见生父攀附权贵而将母亲遗弃。
于是她发誓,今生今世,要自强自立。
再不作那深宅里的菟丝花,依附男人生活。
玉不琢,不成器。
她要用手中的刻刀,为自己雕刻出世上最精美的幸福。